知道金姑娘是从何处听得了一些谣言,但我坦诚以告,我与陈将军之间从来不是情投意合。”
“陈将军曾多次救我,待我有恩。但我也不过是京中数位欠他恩情的姑娘之一罢了。在我嫁给我夫婿之前,陈将军也确实向长安侯府提过亲,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但这桩婚事被拒了,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苏昭宁看出金灿灿仍有些不信。
她又继续往下说道:“我嫁入定远侯府的时候,确实是陈将军婚事要紧的时候。这一点,相信金姑娘你也明白。但我仍不避讳地说,我嫁入这侯府,是因为我心怡我的夫婿,而并不是为了陈将军而委曲求全。”
话说得这样明白,也由不得金灿灿完全不信。
但是,那样的深情以付,难道就真的有人做得到不动心吗?
金灿灿起身质问道:“侯夫人,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吗?陈将军都为你而死了,你就没有一点点为之动容吗?”
金灿灿的情绪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点,如果苏昭宁回答一个不字,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苏昭宁对这个问题,心中早有答案。她并不准备因为金灿灿而更改这个答案。
“如今金姑娘是问我有没有被感动,我承认,我有。尤其是在我夫婿不在、我独自支撑侯府诸多困难的时候,是陈将军为我救出了其琛。所以我对陈将军的付出一直很感动。”苏昭宁感觉到身后的人目光紧盯着自己。
她没有想到今日自己没吃醋,倒是送了醋出去了。
苏昭宁心中又甜又苦,她继续回答金灿灿道:“但金姑娘若问我有没有对陈将军动心,那我只能说,没有。”
“侯夫人的心好狠!”金灿灿一脸愤怒,她强迫自己没有立刻离开定远侯府。她想为那个痴情的男子要个答案。
“侯夫人,如果、如果你没有嫁给定远侯爷,如果你先遇到的是陈将军,那你会被他感动,嫁给他吗?”金灿灿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昭宁,仿佛如今她就是陈天扬,只想要苏昭宁的一个答案。
金灿灿目光中的热烈,确实让苏昭宁想起了陈天扬,但也让她还想起了另一个人。
“金姑娘见过安怡县主看陈将军的眼神吗?”苏昭宁问道。
金灿灿也算得上是贵女,她这种家世的女子,被安怡县主视作情敌的不少。所以金灿灿一点就通,明白了苏昭宁的意思。
她带着几分欣喜地问道:“侯夫人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有安怡县主,你就会陈将军动心,会嫁给陈将军?”
“金姑娘,你说了太多如果了。这些如果,都是不存在的。”苏昭宁将话题引回两人谈论的最初,“与其想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倒不如将目光放在现在。金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告知我什么?”
金灿灿今日来定远侯府,原本的打算确实是告诉苏昭宁有人要谋害她的事情。
虽然,那位苏三姑娘说的话似乎占了个理字。但情理情理,情在理前。金灿灿觉得,苏昭宁和陈天扬这对苦命鸳鸯已经够可怜了,实在不能够再让他们雪上加霜了。
陈天扬已经不在人世,金灿灿却相信,他这样深情的男子,一定是在地底下也依旧希望苏昭宁过得好的。
所以,金灿灿想帮助苏昭宁。
但是,苏昭宁的话,出乎了金灿灿的意料。
定远侯夫人和陈将军居然不是一对苦命鸳鸯。两人之前从无山盟海誓、也更莫谈婚后的藕断丝连。
所有的帮助,似乎都不具备意义了。
金灿灿不是因为苏昭宁的回答,就不想再帮助对方。而是金灿灿自己是个是非曲直十分分明的性情,她就笃定,这不是事实的事情永远成不了事实。
金灿灿朝苏昭宁怅然道:“我似乎没有什么能告诉侯夫人的了。”
“无妨。上次朝阳长公主府的事情,我一直还未能感谢金姑娘。如今知道了金姑娘的身份,我定是要登门拜访的。不知金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苏昭宁主动相邀道。
金灿灿意兴阑珊地答道:“本月初八是我的生辰,若是侯夫人有心,便来赴宴吧。”
苏昭宁立刻一口应下:“定当赴约。”
金灿灿依旧没有提起精神。她是个热情如火的性子。原以为自己做不成那戏本子里感天动地、生死相许的痴情主角,做个红娘一般相助有情人的配角也是不错。
却不想,全是一场空了。
因此,金灿灿整个人都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之中。
苏昭宁察觉到对方的低沉,就又出声问道:“不知金姑娘平日里有没有看话本子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