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窗户,只有密密麻麻的烛光一片,印映衬着一排排一列列的牌位,阴气森森十分可怖。
汪婧芳又累又饿又困,更多的是害怕,早就没有昨日的硬气,看见汪夭梅进来,可怜兮兮的唤着:“母亲。”
汪夭梅半响无语。
汪婧芳可是她嫡亲侄女,是她为儿子千挑万选的媳妇。本以为她端庄聪慧,又能持家理财,没想到她竟然敢对丈夫动手,还下手那样狠。
可自己却不能,像处置那些丫环一样处置她,否则以后哥哥、嫂嫂还有母亲知道了,如何向娘家交代?
可想到儿子脸上敷着厚厚的药,疼得哇哇大叫,汪夭梅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挥退仆妇们,站在汪婧芳面前,看着她的头顶怒道:“芳儿,你的三从四德书读到哪里去了?竟然敢对自己的夫君动手!你是不是笃定姑姑不敢休了你,你就有恃无恐?”
汪婧芳也十分后悔,昨日不知道为什么,那股火气压不下去。明知道宗政昱中看不中用,是个绣花枕头,自己何必要激怒他。
不过昨儿毕竟是宗政昱先动手,也不是她一人之过。
“姑姑,是昱郎先打我。你知道我在侯府,也是被祖母和母亲捧在手心长大的,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耳光?何况,昱郎就为了玫兰那个贱婢,芳儿实在是受不了,气极了才会还手。”
汪夭梅知道,汪婧芳说的是事实,自己可以打那些陪嫁丫环,却不能体罚汪婧芳。否则她那个嫂嫂白如灵知道了,还不打上门来?
“芳儿,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抓破昱儿的脸。男人的脸可是门面,破了相做官都不行,你赔得起吗?”
汪婧芳马上哭道:“姑姑,芳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请姑姑给芳儿一个机会,让我去照顾昱郎。”
汪夭梅叹口气,上前拉起汪婧芳:“芳儿,姑姑知道你是好孩子,都是玫兰那贱婢的错,姑姑已经将她撵出国公府。昱儿还在白马寺求医,你暂且回桂华院休息。”
“姑姑!”
“乖,等昱儿回来后,你好好赔个不是。夫妻打架床尾和,你们两个可不能再像现在一样。”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汪婧芳就已经很高兴。一迭声的同意,最终扶着汪夭梅离开了祠堂。
桂花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越国公府。
袁静雯悄悄和丈夫宗政吴商量:“夫君,我们还是想办法放个外任吧?如今朝廷上还有家里都事情多,我们还是避得远远的才好。”
宗政吴早就想外放,可有嫡母汪夭梅压着,宗政陇也不敢为他活动。苦恼道:“雯雯,可我们没有路子啊?”
“夫君,上次我给哥哥写了信,说了你想谋外放的事,他也很赞同。他还说让我们去找三弟,哥哥毕竟和三弟曾经是同袍,三弟肯定会帮忙。况且现在只要三弟肯说句话,你外放就没问题。”
听了袁静雯的话,宗政吴大喜,顿了一下又黯然握住袁静雯的手,叹道:“雯雯,嫁给我这个庶子,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