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地躺在床上,双眼闭着,嘴角还有血迹,不知是撞的还是自己咬出来的,看那样子,好像昏迷一般。
侯夫人看着心疼,不由责怪道,“侯爷也太性急了,就算子归有什么不妥,为何一定要……一定要这样绑着他?”
“你懂什么?今日早朝,太师有所安排,我怕子归今日进宫去,万一为了护卫云晓郡主伤到,可如何是好?昨夜太师已经警告过我了。我本打算……唉,不提也罢,看子归这样子,倒真像你说的中邪一样,可玄清观道长又看不出什么……”
“伤到?”侯夫人听到这话惊了一下,敖太师要在宫中动刀枪不成?“侯爷,敖太师不会是……不会是要……”她吞吐几次,造反二字含在嘴中,不敢轻易吐出。
钟寄天猜到夫人的意思,摇了摇头。照他看来,敖太师如今是不会造反的,压低声音说道,“太师应该是要剪除圣上的羽翼……你约束着家中人,最近少出门。”
侯夫人本来看钟寄天摇头,松了口气,听说要剪除圣上的羽翼,“太师要这么做,那圣上岂不是要生怒?”
“没了云晓郡主,圣上身边除了些忠仆,就没有得力的人了。到时圣上要坐稳龙椅,只能靠太师。”
敖太师此时不会也不敢造反,他能叫得动的兵将,大多在京畿之地。若他敢造反,不说藩王们会不会起兵,各地的将军们,可能也会打着勤王名义进京,到时敖太师倒是左支右绌。他剪除了圣上的羽翼,留着圣上,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做法。
“那子归会不会受牵连?”侯夫人对敖太师要怎么做并不关心,只关心儿子的前程。
“只要子归清醒过来,太师若是成事,我去向太师说明原委,想来敖太师应能谅解。”
侯夫人听到这话,放心了,匆忙派人去打听哪里有灵验的神婆道士,看钟豫昏迷不醒,心疼地让人请大夫,让丫鬟们为钟豫擦洗更换衣裳。
钟寄天也不管夫人怎么忙碌。看看时辰,早朝也快到了,他派人去皇城外打听消息,自己回到前厅去听消息。
侯夫人看着钟豫收拾妥当还未睁眼,匆匆离开到府里佛堂去为钟豫祈福。
众人渐渐离开后,躺床上的钟豫睁开眼睛,用力一挣,将手上的绳索给挣脱了。
先前他挣扎半晌,绳索已经松动。后来丫鬟们怕绳索勒着伤到他手,又将绳索给解开些,所以他这次挣脱得很快。
守在床边的丫鬟看世子爷睁开眼,眼色发红,吓得要惊叫,被钟豫一个手刀劈晕了。
钟豫将腿上的绳索解开,走到房外拿了佩刀,悄悄出府,往宫里赶去。
这时敖太师也带着敖有期、敖有信坐上官轿,往宫中出发准备上朝。他们父子三人来到宫门外,守宫门的御林军将军赶来行礼。
敖太师问道,“大殿周围的守卫可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