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来要跳脚。可林寒莲说云晓情况未明不敢移动,他天大的不满也只好咽了。
除了林王爷,其他人倒是视若无睹。圣上和郡主同进同出又不是今日才开始的,圣上乐意,谁敢多话?
黄永忠和刘嬷嬷在龙吟宫伺候,日日熬了老参汤给郡主喂下去。看着形容消瘦憔悴的圣上,再看看床上一动不动的郡主,两人愁白了头发。
第四天一早,刘嬷嬷做了一桌好菜送到寝宫,在寝宫外侧的坐榻边摆上桌子。
这几天里,宁泽天一日三餐都要在寝宫里吃。按理说这不合规矩,可圣上的话,谁敢违背?
趁着圣上上早朝还未下朝,刘嬷嬷帮林晓洗漱更换衣裳,照例又感觉到林晓吞口水的声音。每次都这样,一送吃的过来她就吞口水,人却就是不醒过来。这是什么毛病啊?
林寒莲来给林晓搭脉,感觉脉象又有力了些,拿出银针照例又扎了十宣穴和人中。
“别扎了,郡主的手都肿了。”刘嬷嬷看郡主的手肿得跟萝卜似的,心疼地说道。反正扎了也不醒,干嘛还要让郡主吃亏啊。
林寒莲也是叹气,一切都好,就是不醒,难道云晓要一睡不醒了?
“圣上摆驾回宫!”龙吟宫门外传来净鞭声,显然是宁泽天下了早朝回来。
刘嬷嬷连忙将几个食盒打开,将饭菜一一摆上桌。林寒莲趁机告辞走了,继续回去翻看医书。林晓昏睡时间越长,他越不敢面对宁圣上了。每次宁圣上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他,他都觉得自己神医的名头的假的。
在宁圣上这种目光鞭笞下,老太医已经在药房里看书配药,不肯见人了。
宁泽天换上常服,先去龙床边看了林晓一眼,伸手摸了摸她温热的脸庞,“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啊?”
刘嬷嬷在桌上摆好了碗筷,“圣上,用些小米粥吧。”
宁泽天坐到桌边,食不知味地端起碗,喝了几口粥,“这粥给云晓也盛一碗。”不管林晓醒没醒,宁泽天都会吩咐给她留一份,刘嬷嬷也习惯了。
宁泽天正吃着,黄永忠走进来禀告道,“圣上,温平侯孙女文柔求见。”
文柔?宁泽天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谁,“她还没离宫?”不是说就是按他们邓州的风俗,以娘家人的身份给文太后上香守灵吗?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没离宫?
黄公公连忙请了一声罪,这些日子太忙乱,他们都忘了文柔还在宫里的事了。
“她见朕有何事?”
“老奴糊涂。”黄永忠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会办差了,居然忘了问一声。
宁泽天本想让她等着,自己吃完早膳再见,再一想,吃完早膳,偏殿里还一堆政事等着自己呢,索性趁着吃饭的空档见见吧,“传她进来。”
文柔走进殿门,就看到宁泽天一身宽袖常服,坐在桌边。俊朗的脸看着有些憔悴,但配上那清冷的眉眼,却更添了几分贵气。而在圣上的身后,纱帐重重掩盖,依稀能看到龙床上起伏的人影。
她对林云晓只闻其名,却一直未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