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父想起第一天他说生活惬意那护士笑而不答,现在知道了没法惬意,就天天盼着啥时走。
张燕嚷嚷着受不了,硬是被张母压着,计小玲是自己强忍着,特别是看到隔壁那个生了两个孩子受了风寒的难受样,心里更警惕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当个好母亲也得身体好才行,隔壁的大姐哪有心思照顾孩子,她说她每天都在受煎熬,真想一死了之。
周扬董江计小强没什么反应,热也能忍受,特别是计小强,他就在最南边上大学,说还能坚持。不是爸妈在,他都要穿沙滩裤去打沙滩排球去了。
不埋沙的时候,他们就带着大太阳伞,找个空地一插,扑上被单,坐着晒太阳,或者躺着。遇到住一起的说说话,问问埋沙感受。
不仅外省的来,也有很多边疆的来这,有对少数民族老夫妻,一脸的皱纹,看着像百岁老人,一问才八十多岁,陪他们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是他们的孙女,看来五世同堂都有了吧。
这对老人不会汉话,孙女叫古丽,都是她在一边翻译。老人看有人望向他们就微笑,说一句民族话,古丽解释是说你好。
老人会唱歌曲,婉转悠扬,老婆婆也会,他们一来,周围人很安静,都听夫妻俩唱古老的木卡姆。
古丽解释说爷爷奶奶唱的是代代流传下来的木卡姆,有时她也跟着唱几句。
“真好听。”张燕鼓掌。
古丽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唱不好,我女儿唱的很好,她学的声乐,就是专门唱歌的学校。”
“古丽阿姨,你家是做什么的?”
“我家就是种葡萄的,离这一百多公里,我爷爷奶奶年年来埋沙子,他们年轻时受过罪,身体风湿严重,所以就每年来,我们轮着陪爷爷奶奶来,如今条件好了,多孝敬老人,就希望爷爷奶奶长命百岁。”
老婆婆看过来,古丽就给她用她们的语言说了几句,老婆婆说了一句,古丽又解释说:“我奶奶说感谢政府。”
听到这个计小玲想起珈伊娜阿姨,也最爱说感谢政府。
“我爷爷奶奶小时候是给巴依老爷干活,吃不饱穿不暖还挨打,冬天住的是破毡房,所以那时候落了病,生了九个孩子只活了五个,想都想不到后来政策越来越好,还每年有医生下乡给我们看病。”
张燕问道:“阿姨,你上过学没有?”
古丽说:“我就上过小学,那会还没现在条件好,我兄弟姐妹八个,但我的孩子都上学,女儿在W市,儿子在首都民族学校,小的还在初中,都是我和他爸种葡萄供出来的,国家对我们还有照顾,我对孩子们说,你们全是生在了好年代,可要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就去山上放羊。”
古丽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让张燕她们看儿女照片,她自己一脸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