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鬼使神差一般,王强也不知为何转过头去,满是惊恐之色的眼珠子刹地瞪得斗大。
迎面飞驰而来的,是一道如同飞电般的快影,快影之猛之疾,如能刺破苍穹,咧咧作响。
咻!!
在后面正慌忙赶来的董家骑兵,眼看着王强的头颅赫然被一杆长枪刺透,那血红色的枪头上还缓缓地滴着血。
恐怖、惊悚,已不足以形容这些人的心情,就像是脑门里有什么东西断了,一些人开始失心疯般乱叫起来,仓促逃去。
“妖孽!!”“恶鬼!!”等骂名一时响不绝耳。马纵横犹如这些骂名般的存在,吓得四周的董家兵马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马纵横面色冰冷,脸上刚凝固的血色,又被新鲜热辣的血液染得妖艳。
当马纵横眼神望向刚才被自己坐下战马给摔落的那七八人那里,那七、八个官兵连忙匍匐在地,唯恐慢了一些就被马纵横所杀,又惊又恐地大喊着投降。
“把这些董家的爪牙都给擒了,谁给反抗,杀无赦!!”这时,在马纵横的背后响起一阵响声。马纵横面色微变,随即赶到身后一阵疾风扑过,马腾那庞大的身躯还有他那匹足有一头小象般大的‘奔雷兽’倏地出现在眼前。
西凉盛产宝马,这奔雷兽体格足有寻常马匹两倍之大,一旦奔马起来,飞沙走石,如同奔雷,是一头极为难得的千里马,深受马腾喜爱。
与此同时,随着王强的阵亡,董家军群龙无首,兼之马纵横的恶名已传遍军中,董家军只顾逃命,马腾麾下铁骑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董家军各部溃军,犹如锋利的长矛扎入稻草一般洞穿了董家军一队队部队,有些杀得眼红的将士甚至不顾敌人的投降,挥起了手中的屠刀。马腾部下里有不少羌族之人,这些人崇尚杀戮,逞凶斗狠,自然不会放过这肆意杀人的大好机会,更何况还有战功可拿。
于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威震西凉的董家军,这一日却落得了兵败如山倒的下场。取得这场胜利的赫然正是以马腾为首的马家军。
屠杀溃败之军,以来强夺战功。马纵横并没有任何兴趣,他觉得这些人就像是抢夺强者盛宴过后丢出去来的冷饭菜汁的狗犬。
而他已然享受过了盛宴。
“哈哈哈哈!!好!好!!好!!!羲儿不愧是我马寿成的儿子,这王强可是董卓那恶徒麾下的一员得力战将,这人颇有计谋,为父也在他手中吃了几次亏,没想到今日他却死在了你的手中。”马腾纵声大笑,一连几个好字不难看出他心情极为畅快。
董卓乃豺虎之辈,野心磅礴,更与十常侍的张让狼狈为奸,一直暗里图谋西凉之地。马腾曾经和他麾下的兵马有个几番摩擦,折损不少。
“爹爹谬赞,这全都是平日爹爹教授之功。孩儿只不过把爹爹平日所教用上而已。不敢贪功。”马纵横面色一凝,在马腾面前,他还是有所收敛的。
经过这些日子接触,马纵横发现马腾绝非史书上记载那般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马腾远比史书上记载的要更深沉,更具城府。
马纵横毕竟夺了这马羲的躯壳,也怕马腾会看出端倪来。
胜而不骄,马纵横笃定淡然,倒有几分睥睨天下之风,顿时赢得四周马家将士的赞扬。自己的长子勇冠三军,马腾自然欢喜不已,扶须一阵大笑后,忽然面色一变,肃然问道:“不过说来,羲儿刚才自称马纵横,倒是令为父一惊。纵横,纵横。这莫非是羲儿自取的表字?”
马纵横听了,心里一凛,在古代表字大多都是由长辈取的,而且不到二十入冠之年,是不能取的。否则就是藐视古法,轻蔑长辈。马纵横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的一吼,竟会给自己带来了这般麻烦。
不过马纵横心智成熟,表面却毫无变化,连忙下马,单膝跪下,眼神烁烁,拱手答道:“回禀爹爹。纵横,确乃孩儿表字。”
马纵横此言一出,周围的马家将领不由纷纷变色,可知马腾素来处事严明不苟,对马羲、马超等子嗣的教育更是极为严厉。擅取表字,可谓是大不敬了。
果然,马腾听了,刹时面色一寒,瞪大的双眸如有怒火飞溅,手中马鞭不由一紧。看得旁边的将士,都是一阵揪心,不由都在为马纵横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