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梨梨刚刚醒过来,需要静养,儿臣先送您回宫吧!”皇帝看着皇太后,轻声道。
“如此也好,梨梨你好生歇着,再过几日便是你十三岁的生辰了,到时哀家命人好好为你操办,去去晦气!”皇太后拉着公主的手柔声道。
“谢皇祖母!”公主很是高兴。
“皇帝,走吧!”太后对身边的皇帝笑道。
“臣妾恭送皇额娘!”皇后微微福身。
“恭送皇祖母!”公主高声道。
“大阿哥,你们也回去吧!”大阿哥和巴尔珠尔本想留下来,他们还未曾来得及和公主所说几句话呢,岂料皇帝却让他们一道离开了。
“皇额娘,为何方才不让女儿再求求皇祖母!”见人都走光了,公主才问道。
“你这孩子真是记不住事儿,你若是一再的提及,你皇祖母定然要过问起凝儿与若研来,如若是她知道她们便是上次与你出宫的宫女,那可如何是好?”皇后笑道。
“啊……”公主终于回过神来,懊恼道:“是啊,要知道她们上次可是被罚了五十板子,伤筋动骨的,不休息几个月是不会好的,儿臣差点就给忘记了,幸好皇额娘您提醒,看来万万不能让凝儿与若研在皇祖母面前出现,也不能么让她们给别的姨娘们给逮住了,否则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拾。”
“知道便好,如今她们是你身边的人,你可得好好的护着,别的不说,凝儿可是你小舅舅看中的人!”皇后再次叮嘱道。
“我知道了,我可从未把她当奴才看!”公主笑道。
“好!你还伤着呢,快去歇着,皇额娘也回去了!”出来这么一会,皇后顿觉身子有些不适,却不敢让公主瞧出来,怕公主担心。
“恭送皇额娘!”公主笑着喊道。
“去躺着吧!”皇后又握了握她的手,才出去了。
刚刚出了公主所住的小园子,皇后便在外头瞧见了皇帝,心中不免有些惊讶,皇上不是陪着太后走了吗?
“月汐!”皇帝见皇后出来了,迎了上去。
“皇上……”皇后微微一愣,不禁热泪盈眶,原来昨夜她发病之时,并不是幻觉,皇上真的唤她的小名来着。
“月汐,永琏去了已六年了,是该放下了,我该放下,你也该放下了,难不成你要一辈子都怨我吗?”皇帝握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哀伤。
“皇上……我从未怪您,我是怪我自个……若是我再仔细些,再小心些,永琏他怎会……怎会与我们天人两隔。”皇后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月汐!”皇帝轻轻的拥着她,在她耳边柔声道:“永琏虽去了,但他还活在我们心里,我不曾忘记他,你也不曾,他那样的孝顺,若是知我们这么悲痛他该伤心了,月汐,为了永琏,你要振作起来!”
“皇上……我也不想悲痛,可一想起他我就自责,我就懊悔,我就难过。”
皇帝深深的感受到了她心中的痛,并未说什么,而是紧紧的抱住了她,或许,再有一个孩子,会让皇后忘记往日的伤痛吧。
将皇后送回去之后,皇帝只觉着心中异常的压抑,只觉得这晴朗的天在他眼中竟然也阴沉起来。
几乎是不经意间,魏凝儿那灿烂的笑容突然就浮现在他眼前,皇帝便在吴书来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上,奴才这就去!”吴书来得了皇帝的旨意,自然不敢耽搁,立即去了公主那儿。
“你说黄大哥找我有事?”魏凝儿不禁觉得有些怪异了,方才她与若研才提起黄大哥,他竟然就让吴书来来找她了。
可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行宫?
“吴公公,黄大哥不是在京城吗?”魏凝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京城?不不……他随皇上来行宫了!”吴书来笑道。
“他受伤了竟然还跟来伺候皇上,不知该说他忠心还是蠢笨!”魏凝儿只觉得当奴才的实在是太凄惨了,受了伤还得伺候皇帝。
“这……”吴书来见魏凝儿一脸愤恨,不由得冷汗直流。
“吴公公,快去吧,我正好瞧瞧他的伤可好些了!”同在宫中为奴为婢,谁也有个难处,既然熟识,能互相有个照应也不错,加之黄大哥上次受伤其实也是为了护着她,魏凝儿心中还是有些难受的,不然以他的身手要躲开那些箭雨自然不在话下。
“你别担心,皇……你黄大哥他已然痊愈了!”吴书来原本才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皇帝见魏凝儿的地方极其隐蔽,乃是一处假山后头。
“黄大哥!”魏凝儿见到他无事,心中不免有些欣喜,可脑子里却突然响起方才与若研所说的话来,虽然她心中一万个不相信他是皇帝,但瞧着他脸上的大胡子,魏凝儿竟然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她倒要瞧瞧这胡子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