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知道我住的酒店?”
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嗓音。
这么久,时汕不知道,她竟然又被人这么堂而皇之的跟踪了。
他总安排他的人,跟着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犯人。’
慕郗城皱着眉将染满血迹的酒精药棉丢进垃圾桶,他说,“我要是找不到你,阿汕打算怎么办?今晚露宿街头?碰上坏人怎么办,要是有流.氓欺负你呢?”
冷睨着他,时汕问,“欺负我的人,难道不是你?”
这句话到底有点赌气的成分,慕郗城听着无奈的笑。
他明白,这小公主是含沙射影,骂他流.氓呢。
话锋一转,慕郗城问,“那阿汕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时汕羞恼,瞬间咬紧了下唇,只瞪着他,不答话。
半晌,冷着脸问了句,“你非要跟踪我不可吗?”
摇头,他对她耐心解释,“早说了,这不是跟踪,担心阿汕出事,找人跟着你,我放心一点。你看,今晚我要是不来,你不是要露宿街头。”
他说得头头是道,时汕却依旧不会给予信任。
只因为,这个男人做了太多不守信用的事情。
不久前,把她推到泳池里,差点溺死了她,那个时候,时汕就清楚地知道慕郗城有多狠。
所以,这么危险的男人,怎么会毫无所图的对一个女人好?
叹了口气,她不想和他做太多争辩。
其实,不管他找人跟不跟她,她答应他就会守信做他假妻子,不会跑,更不会出轨。
等他厌弃了她,她就会迅速离开
内心有所盘算,所以时汕面对慕郗城包裹着暗黑的善待,她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轻易心动,为他倾心家教我的名字是富江。
重活了一遍,又是医生,时汕看生死都浅薄,更别提痴男怨女间的可笑感情。
可,有人真的就是例外的。
满世界这么多男男女女,偏偏他,忽冷忽热,明明刻薄冷厉,却有着致命的温柔。
时汕坐在牀上,嫩白的脚踝被慕郗城握在手里,托在他的手里。
用酒精药棉处理完鲜血,那个明明险恶身上时不时会佩戴枪的男人,却纡尊降贵地在她面前俯身帮她上药。
他握着她的脚踝,上药的同时,时不时抬眼看她的反应。
“疼吗?”第一遍。
时汕没有应声。
药一共涂了两种,用第二种药的时候,他又问,“疼吗?”
这是第二遍。
稍后,裹纱布,一边帮她包裹,一边继续抬眼,问,“会不会感觉疼?”
这是第三遍。
时汕坐着,只看着他,依旧没有应声。
伤口包好后,最后开始系绑,微微使力,他又问,“疼吗?阿汕疼就说话,老公不取笑你。”这是第四遍。
时汕低头着看慕郗城五官英俊的轮廓沉湎在光线里,看到她竟然有些失神,忘了腿疼。
柏林时间,凌晨4点,时汕内心难以压抑内心的那抹悸动。
她开口了,只说了两个字,“不疼。”
听她答话,慕郗城却无奈拧了眉,说,“这么深的伤口怎么能不疼?”托着她的脚踝,他又浅笑,“疼也没关系,给咱们宝贝儿吹吹,不疼。”
他有意逗她,隔着纱布轻吹了一下她的伤口,薄唇落在上面,轻柔的吻,像羽毛一样。
“这就不疼了。”
哄孩子似的,哄她。
“阿汕,晚上睡觉要安分,碰到伤口会疼。”
抱着她让她坐在室内的一处欧式桌面上,慕郗城叮嘱着她。
却被没有发现,他未婚妻的心不在焉。
他身上的衣服同样淋了雨,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去换下来。
完全湿透的凉,时汕的手指伏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得到慕郗城衬衣的湿寒。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的手臂会那么冷,那么凉。
“阿汕,没了钱,晚饭是不是都没有吃?”
她还没应声,只见那人转身对她道,“乖,先坐在这儿,换了染血的牀单,老公给你热牛奶喝。”
他在对她笑,这样俊逸的男子,芝兰玉树满身人间烟火的味道。
那么暖的灯光下,看着这样的慕郗城,时汕竟然会感觉到眼眶泛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