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相识,北伐期间,两人都打了不少恶战硬战,彼此惺惺相惜。国共两党分道扬镳后,双方兵刀相见,已经分别有十多年,再次意外重逢,周至柔十分惊喜。
“百福兄!”在此处遇见周至柔,叶挺也深感意外。
”我们四位参加过北伐的军人,能在此重逢,真是难得!“贺耀祖说道。
“四位?”周至柔扫了一眼戴笠和身后的两位,有点惊讶。
“来,百福兄,我来介绍一下,”叶挺亲热地拍了拍李云勇的肩膀,“李云勇,新四军少校,我的侍卫长兼教导队队长。云勇,这位就是当年北伐时和我们齐头并进第三团团长,现在的空军前敌司令部总指挥周至柔!”
“长官好!”李云勇过来,向周至柔三个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就是当年刀劈三关、勇夺贺胜桥的尖刀连连长李云勇?”周至柔闻言大吃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新四军“战士”,竟是当年叶挺独立团的第一勇士。尽管当年北伐时自己是率领右路军攻击杭州,但中路军“叶挺独立团”过关斩将的威名早已名扬华夏。
“希夷,这就是你不对了!”贺耀祖对着叶挺,埋怨道,“当年希夷兄为团长、曹渊为营长时,李云勇就是特务连连长,怎么十多年过去了,还只是个少校和侍卫长?你将李云勇给我留下,我立马让他当总裁卫队长,军衔吗,暂定上校。”
一旁的戴笠闻言,眼睛里顿时射过一丝冷冷的光。
叶挺哈哈大笑:“如果云勇留下,戴局长可要睡不着觉了。云勇可是铁杆的共产党。从南昌暴动起,就一直跟着我,后来,又随陈毅上了井冈山。红军主力转移后,他作为陈毅的贴身警卫,和戴局长当年‘复兴社’的特工,在赣南丛林峻岭中,打了整整三年。”
听到这话,李云勇和戴笠两人的目光不由得碰到一起,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眼神中蕴含的隐隐杀气。
红军主力长征后,留守游击队在赣南坚持的游击战,对双方来说,都是不敢回首的岁月。不说正规军和民团,就是“复兴社”精锐特工队,就损失数百精英;而作为留守红军首长的卫队长,李云勇也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千多天:失去根据地人民支援的的红军游击队,就如同上了岸的鱼,基本上每天都在在敌人的搜捕下,在作战和行军中度过每一天。至于生活,树皮草根则是家常便饭。最令李云勇痛心的是,不少战友、甚至同情红军的乡亲都被“复兴社”或国民党军残忍杀害。国共合作接受改编时,李云勇原先一百多号的警卫连,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尽管现在国共双方处于抗日的需要又重新走到了一起,但当年那些血火记忆,都是双方心底都难以愈合的创伤。
“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兄弟齐心,共御外侮。以前的不愉快,就一笔勾销了。”贺耀祖连忙解围,“云勇,我的建议,你考不考虑?要不,我跟总裁建议,让你去一个主力师当师长,让小鬼子也尝尝你这个‘拼命三郎’的厉害!”
“多谢各位长官厚爱,”李云勇憨厚一笑,“我永远都是团长的警卫员。”
“外面是百福吗?进来说话吧。”“云岫楼”里传来总裁的声音。
“你们有事先忙,在下告辞了。”叶挺拱手说道。
“侍从室已经准备了午饭,吃过了再走?”贺耀祖提议。
“多谢耀祖兄。我马上要去曾家岩五十号,周公在等着我。”叶挺婉言谢绝。
“既然希夷兄有安排,那就不勉强了。”贺耀祖遗憾地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叶挺头也不回,往山下径直走去。李云勇紧跟在身后,手按在腰间驳壳枪上,目光如炬,警觉地扫视着周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