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的舞会。
对于上次诱捕王树明的事情,双方都刻意回避,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两个人相拥着跳了一曲又一曲,渐渐少了一份心灵的隔阂,舞步也变得轻盈和飞旋起来。
“雪柔?”王树明试探地喊出了舞伴的名字。
“嗯?!”金雪柔显得有点意外,她抬起那双水灵的眼睛,灯光下显得那么的清澈。
“多么好听的名字!”王树明将怀中的舞女搂得更紧了,少女甘甜的气息和噗通的心跳扑面而来,王树明贪婪地嗅着少女发髻淡淡的清香:“我觉得你的名字更像是‘血肉’,因为此刻,我对你就有一种血肉交融的感觉。”
“老流氓!”金雪柔轻轻地说。
王树明一愣,眼前却是一张眼神迷离的笑脸。
“小坏蛋!”王树明贴近金雪柔耳边,嬉皮笑脸地说。
清晨。汉口。双墩。
低矮的土坯房里,一个中年男人和青年男人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从他们身着土布对襟褂衫来看,就是一对普通的农家父子,只不过,桌上放着的不是碗盏,而是两支铮亮的德国驳壳枪。
一个年轻女人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走了进来,“开饭啰!”
年轻男子接过托盘,上面放着三碗黄澄澄、香喷喷的热干面和一盆热气腾腾的排骨藕汤。
女人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红色碎花衣服,如果不是行走时偶尔露出腰间的手枪,还以为是这家人的儿媳妇。
三个人默默吃着面,似乎各怀心事。
“组座,我们成仁的那一刻何时才能到来?”年轻男子开口问道。
女人闻言,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面色忧戚。
中年男人舀了一大勺排骨汤喝了下去,苦笑一下:“这就要问日本人了,按理说,我们观测站距离王家墩机场这么近这里方圆数里就这么一座房子,鬼子应该早测出电台位置。但为何鬼子不采取行动,我也搞不清楚,既然我们能多活一天,那就为国家多做点事情吧。”
说话间,一阵细细的嗡嗡声传来,中年男子立即放下碗,起身说道:“日机又起飞了,我上房顶观察,海涛和梦婕各就各位。”
头顶上,20架双引擎飞机排成整齐的楔形,分成两个批次,从中年男人头顶上飞过。
从飞机掠过的高度来看,这些飞机应该是从汉口王家墩机场起飞。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他既像是对下面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不是说王家墩机场被破坏了吗?上峰还让我们做好暴露成仁的准备,怎么还会有轰炸机起飞?会不会是日机从别的机场起飞,经过这条航路?”
又是一阵引擎轰鸣声,8架双引擎飞机再次从头顶掠过。
中年男子顿时打消了犹豫,说道:“海涛,记录!7:45分,陆攻九六轰炸机20架,方向向西;7点57分,陆攻九六轰炸机8架,方向向西。”
“海涛”还在记录之时,空中又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声!
“8:01分,陆攻九六轰炸机12架,方向向西。三批次飞机全部从汉口王家墩机场起飞。命令梦婕,立即发报!”
周至柔看着眼前的电报,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袭王家墩机场后,周至柔将王树明拼死捞出的照相底片冲洗了两份,分别请中苏航空专家仔细评估轰炸毁伤效果。通过航空照片判读,两国专家得出的结论惊人一致:汉口王家墩机场遭到了严重破坏,至少三个月、甚至六个月都不具备起降轰炸机的条件。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受损的塔台、跑道和油料、弹药设备就已经恢复,马上能对我纵深进行战略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