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军统’玩这个‘瞒天过海’算是家常便饭了--枪决时随便找个替身,就把真身换了下来。只是如果‘封教官’真是酆悌,那我们就遇到强劲的对手!”李云勇小声说道。
“我一直在空防司令部工作,对陆军将领不熟悉,不知道这个酆悌,有什么特殊本领。”
“酆悌是黄埔一期生,和王树明、傅正范都是同学。当年在黄埔军校,可谓文武全才。是国军第一号政工专家,极擅长宣传鼓动和心理战术,对我军的政治思想工作也有深入研究。我猜测,让‘封’教官来训练教导队,本身就有软化拉拢教导队的意思。如果我们不采取针对措施,这支教导队很可能会脱离党的领导,成为‘军统’手中的一把利剑!”李云勇不无担忧地说,“教导队几位骨干,陈贵水太犹豫,张五娃好冲动,他们的斗争经验和社会阅历都不足,只能寄希望于‘伙头王’这位老同志了!”
“但我有确切消息,第一个带头签‘保证书’的,就是‘伙头王’!而且,据‘伙头王’公开宣称,他是亲眼看到了你亲笔‘自首书’才签字的!”林敬永表情复杂地看着李云勇说道,“作为个人,我自然相信你对党的忠诚,但作为组织程序,我希你能如实向组织解释清楚你的被捕经过,还有‘自首书’的真实背景。”
李云勇钻出船舱,站起身,环顾四周,乌篷船上,除了艄公,只有一个“军统”特工百无聊赖地坐在船头钓鱼。他走向船尾,在特工的注视下,向江中长长地撒了一泡尿,心满意足地回到船舱。
确定周边没有敌人偷听,李云勇正色道:“林敬永同志,我以党性保证,我以下汇报完全属实:一是我个人被俘以来的情况;二是我的一些怀疑,请你完全记在脑子里……”
机帆船又经过一天一夜的水上行程,第二天旭日东升时,躺在船篷里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李云勇,突然听到一声洪亮悠长的“吼吼”呼喊声。他整理好行装,走出舱门,清凉的江风吹拂下,小船正破浪前行。远远地,前方航道上出现了一个江心岛,那正是此行的目的地--广阳坝。大家经过了一路提心吊胆的跋涉,快要回到熟悉的地方,都兴奋地站在船头眺望、招手。
当乌篷船缓缓靠上广阳坝码头,却是一番肃杀得景象--岗哨林立,驻马纵横,机枪待命,防卫森严。
李云勇和林敬永刚一下船,立刻就有几个持枪的宪兵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将两人解除了武装,簇拥着进入了一个迷彩的军用帐篷里。
“报告长官,李队长带回来了。”林敬永一进帐篷,看到正在和戴笠商议的中将长官,立即报告。
“林参谋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中将长官转过身来,一边招呼着林敬永,一边走向李云勇,“你就是叶希夷的警卫员李云勇吧?你好,我是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
“周将军好!”李云勇立正敬礼。
“李队长请坐!”周至柔客气地说,“这么急着将你敌后调回来,是因为基地出了一些状况,危及到了党国的根本利益。雨农,你将具体情况,向李队长通报一下。”
“李队长,我很失望!国府如此善待贵军,想不到在国难当头,重庆百姓饱受日寇轰炸之苦时,贵军部分队员竟然不顾民族大义,做出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戴笠一开始就先声夺人,占据了道德高地。
李云勇一言未发,静静地听着戴笠的陈述。
等戴笠说完,李云勇明白了事变的原委:果真出在张五娃的身上!
当封教官让从敌后回来的张五娃签“保证书”时,原本顺利的工作,却遇到了大麻烦:张五娃勃然大怒,将“保证书”撕得粉碎,直接甩在封教官脸上。当封教官说李云勇也签了“自首书”时,原本一直为李云勇担心的张五娃更是怒不可遏,他武断认为国军以防疫为借口,软禁了李云勇,于是,乘着自己手上有枪支弹药,武装劫持了封教官,还进一步挟持了闻讯赶来调停的王树明,退守进了模拟的“宜昌航空基地”,以那些模拟建筑为屏障,与“军统”特工和闻讯赶来增援的空勤团特务连进行武装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