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日,总算在未央山附近看到了正在慢吞吞赶路的长公主殿下,于是他们中一人火急火燎回宫报信,其余人则留下保护齐云裳。
西门戎特意派了卫忠君去调查了这个狂风山寨,因着探听到的情报有危险,故而才会如此紧张。
“皇上,狂风山寨戒备森严,操持有度,并没有这么容易铲平,云裳确实在那里做了几天客,不过那里的大当家对我也算不错,并没亏待了我,所以狂风山寨之事还是罢了吧。”
齐云裳自然不会告诉西门戎自己和狂风山寨大当家的是旧识这件事,同时她也不希望朝廷动兵与狂风山寨作对,以她这几日对狂风山寨的了解,即便朝廷动用军队去攻打也未必能在袁石玉手里讨得了便宜。
袁石玉此人心思缜密,狂风山寨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可是……”西门戎有心借着这次剿匪做做文章,不过看齐云裳意思,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上,云裳奔波数日,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一下。”齐云裳全身酸疼,这连日奔波果然不是好玩的事,她还要养精蓄锐,等着再会一会太后荣氏和左贵妃夏流珂呢。
“好好好。”
虽嘴里答应着,可西门戎还是屁颠颠乐滋滋地跟着齐云裳回了玉还殿。
“来人,都给朕听好了,长公主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这两日任何人都不得过来打扰,违令者一律处死。”
齐云裳暗暗翻了个白眼,抬脚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只当没听到西门戎刚刚的话。
冬日深夜的玉还殿,有股子凄清冰冷的味道,天上的月并不是特别圆,特别亮,齐云裳的身子尽管叫嚣着想要去休息,可她的精神却一直亢奋着,了无睡意之下便倚着窗看满院清冷。
“长公主殿下,奴才有礼。”德全的声音传来,他总有办法能顺利见到她。
“徳公公免礼。”齐云裳的姿势未变,她知他定会来,却不想这么早来。
“长公主此行可否一切顺利?”德全轻声问。
齐云裳心中一暖:“多谢公公关心,云裳一切安好,路遇贵人相助,才能这么快便达成目的。”
“长公主人善聪慧,遇到些贵人也是应该的。”德全看着面前这张与记忆中极为相似的脸,心底感慨万千。
“太后那边怎样?”
“最近皇上动作频频,太后有所觉察,不过奴才已经把不该说的都瞒住了。不过朝堂之上,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太后很快便知道了,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何况这次长公主能顺利让沧海国退兵,依奴才看,太后不日便会召荣大将军进宫商议对策,长公主还是要小心为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彻底扳倒荣氏一族只怕需要些时日,可惜云裳手里没有足够分量的东西,不然倒是可以一试。”
一想到太后荣聘婷一族以及自己的娘亲,齐云裳微微皱眉。
“长公主,这是太后的心病,如今奴才交给您,您务必保管妥帖,日后定有大用。”德全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齐云裳手里。
那是一支做工极为精致的黄金凤凰钗,高贵大气,齐云裳不解地看了看德全。
“太后的心病?”
“不错,太后荣氏并非当今国主的生母。”德全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可即便这么低这么轻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冬日里,这句话灌入齐云裳耳里还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并非生母!难道是?
“公公的意思是太后她……”齐云裳一个激灵,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错,”德全点头,他自然明白齐云裳的猜测,“先皇在世,众人皆以为先太后是因病而逝,可真相却远非如此。这深宫之中,埋葬了太多妙龄女子的青春和性命。”
这宫闱秘事,当真多得让人胆寒。
“多谢公公。”齐云裳对德全心存感激,若不是他,只怕这件事情将永远被埋在太后荣聘婷心里,永不见光。
“奴才盼长公主殿下能早日得偿所愿替玉皇后报仇。”
“公公,太后这些年对你可好?”齐云裳看着面前的德全,心中还是有稍许疑惑。
“太后心大,容不得后宫之中那些得宠的女子,奴才虽一直跟在她身边,却也是步步艰难,太后明里从不打骂,可打心眼里她却从不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人看,更何况奴才还是个没根之人。”
没根之人,一语道尽所有不甘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