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芬的尸体已经装进了棺材,关于迁不迁坟,易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说这事儿不是他主持的,所以不知道其中用了什么法术。而且他也不熟悉本地神灵,更不知道这坟墓是不是冒犯了谁。
“况且现在百煞锁阳没过时间,我想帮你都没办法。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帮你主这事的师爷。”
易扬说得条条在理,黄坤一筹莫展,说现在等黄海来就商量商量,还是把李翠芬葬在黄黎身边吧!等天亮以后去问问向师爷,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实在不行就去外面请高僧来。
等了一会儿,我爹一身湿漉漉的,和哭成泪人的孟金莲回来了。
他们一路跟着黄海在村里跑,黄海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到处乱闯,一身劲大得惊人,几次把我爹推进水田里,把孟金莲的手弄脱臼了。
“爹,这是从黄海身上掉出来的东西,他准是偷偷在外面没干好事,你看,这是女人衣服,爹!你要给我做主啊!”
不明真相的孟金莲给黄坤告状哭诉,黄坤那两个亲戚不停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她不但不消停,反而变本加厉地说:“爹!你要管管他,不然以后这个家我就呆不下去了。”
黄坤给了孟金莲一个大嘴巴子,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呆不下去就滚!一家老小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东西!”
孟金莲哭着跑开了。
这时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我接着打了几个喷嚏,我爹赶紧把他的外套给我披上,拉我要回家去休息。
易扬说:“你不是着急要去看向师爷吗?我陪你去。”
我爹为难的说:“道长,孩子身子骨不好,向师爷家供奉着许多菩萨,你说过不能进佛堂的。”
“谁说他那里是佛堂?”易扬说,“早上空气好,让他换一换肚子里的浊气。村长,你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
我爹尴尬极了:“去吧,去吧!你说了算。”
走在去找向师爷的路上,易扬走得很慢和我说话。
““今晚的事,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了想说:“把李翠芬弄出来把王金环放进去的人,不是布阵的人,对吗?”
“说说你的理由。”
“我要是布阵的人,自己辛苦布的阵法,为什么要毁掉?”
易扬说:“有道理。但要是他发现事情败露,所以把阵毁了,这样解释行不行?”
“要是我被发现,我就不会做任何反应,既不把已经弄好的阵眼毁掉,也不会去布置新的阵眼,我以静制动。”
易扬赞许的点点头说:“我没看错你。那么今晚的事,就不是布阵的人做的,也不是我们做的。”
“那会是谁?”
易扬慢慢地,语气低沉地说:“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隐约觉得除了我们和布阵的人,这村里还有第三方力量。这股力量既阻止我救你,又破坏布阵,他的用意是什么?他在帮谁?是敌是友……还是他有更加凶险的目的?最关键是,我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他留下来的痕迹!”
“道长,接下来怎么办呢?其实我已经好了,就不要凑热闹了……马上要开学了,我还有很多作业没做……”
“谁说你好了?阵法不破,揪不出那个布阵的人,你就没好彻底,我一走,说不定你就被填了阵眼。所以,好好的配合我破阵!”
走到离向师爷房子不远处,易扬站定,看着眼前这座小小的房子,易扬皱眉问道:“你确定这就是向师爷住的地方?”
“当然是,他一个人住,所以破旧了些……”
“不是新旧的问题,这房子就不是住活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