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傍晚时分,他从城里回到张府,还未进门,便听得一阵阵哭号声从庄内传出来,李逸航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什么事,进入大门询问,一名仆人满脸悲容,低声道:“美兰小姐今朝无病暴卒!太意外了,好悲惨,多可惜啊……”说着忍不住抽噎起来,李逸航如听晴天霹雳,全身冰冷,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连问几人,都是如此,心中惊骇万分:“前十日八日见小姐时,还好端端的,怎地说走就走,毫无征兆?”忍住悲痛,颤声再问:“小姐现在那里?”仆人道:“在内堂闺房里躺着。”李逸航不敢踏进张府内堂,只在大堂门口上徘徊,眼见众人忙来忙去,人人神色悲戚,没人来理会他。
李逸航心急如焚,想去见美兰小姐一面,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突然想起了小姐侍女小梅,便急急忙忙奔去后院,找着了小梅,将她拉到一边,问起小姐的事,小梅两眼通红,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只呜呜咽咽的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在边上等了良久,见她哭个没完,便道:“小梅姊,别哭了,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走?”
小梅不答,过了片刻,才止了哭声,一抽一噎地道:“小姐自八天前外出回来后,老爷就派人将小姐的房间守得严密异常,时常有大夫出入,可不知小姐得了什么病,直到今日小姐去世,我也未能见得她一面,呜呜……”李逸航听她这么说,才知张美兰小姐是因病而亡,并不是无疾而终,心道:“小姐得病之事,除了张前辈家人和心腹之外,众人皆不知情,怕是这病十分的猛烈,张前辈不想让外人得知,以免引起惊慌。”
李逸航道:“老爷夫人呢?”小梅道:“正在处理小姐后事,听他们意思,好像是要尽早下葬小姐。”李逸航吃了一惊道:“去世的人,不是要在灵堂里摆上两三天,让亲戚朋友瞻仰遗容,办完法事之后,再行择日安葬么?”小梅哭泣道:“不知道,我猜想小姐患的是一种极厉害的传染病,要及时处理遗体。”李逸航心下悲痛,暗想:“我留在张家这么久,不就是为时常见着美兰小姐么?她正值豆蔻年华,却不幸早逝,我和她虽无交往,但怎么说也算是有主仆之情,得在她入棺之前,见上她一面,否则必留下遗憾。”
对小梅道:“小梅姊,我想去见见小姐遗体,你能带我去见一下她吗?”小梅摇摇头道:“别说你们男子不能踏进内堂,现在就连我也不能进入小姐房间,除了老爷夫人,谁也见不着小姐。”李逸航没有办法,便又到大堂前踌躇,在这时,他看见王不凡从大堂上出来,双眼红肿,满脸泪水。忙迎上去叫道:“王公子。”王不凡向他瞧上一眼,不作一声,掩面而行,跟着张震天也行了出来,李逸航叫道:“张前辈!”张震天满脸憔悴悲哀之色,嗯了一声道:“小兄弟。”声音沙哑嘶嘎,李逸航道:“美兰小姐怎么了?我想去见见她。”
张震天拉他入了大堂,请他坐下,悲声道:“李兄弟,小女美兰她……她已……染病身亡……”说到这里,声音呜咽,喉头竟是梗住了,再也说不下去,脸上已是老泪纵横。李逸航早知道小姐身亡,但此时见到张震天痛失爱女的悲情,耳旁哀声不绝,不禁大受感染,虽不致号哭出声,但也眼含泪花,哽咽道:“张前辈,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身子要紧!”张震天紧紧抓住他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肉里,泣不成声道:“我女儿她、她走得好不甘心,她才十六岁,如花一般的年龄啊!李兄弟,你可知道我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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