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道:“普天下,人真的没有完人,虽然知道你是和我一样,是一个疾恶如仇之人,但在形势所逼之下,你做的所有决定都是情有可愿,没人会因此而笑话你,指责你。”李逸航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咦,罗兄,怎地你手上脚上没有铁链铐上,瞧瞧,这伙人不但铐我手脚,还封我穴道,真你娘的厚此薄彼,人比人气死人。”
罗云笑道:“别激动别激动,他们一样铐了我手脚,只是我把链铐锁开了。”李逸航奇道:“有这样的事,你会开锁?”罗云道:“我对开锁比吃饭喝水还要熟悉,没有开不到的锁,天生的本事。”李逸航道:“说得这么神奇,你经常开锁吗?”罗云道:“那是,小时候是为溜出家里玩而开锁,为偷爹娘的钱而开锁,出来后是为进入女孩子家而开锁,还未失过手。”李逸航一拍他脑袋,道:“还说什么,快帮我开锁,被铐住混身不舒服。”
罗云让他把手伸过去,从流云发髻上抽出两根细铁丝,伸进锁孔里拨弄了几下,咔嚓一声,手铐应声而开,李逸航大是高兴,艰难移动屁股,让他将脚锁也打开。罗云道:“听到他们打开外面大铁门的声响时,须得立时锁回手铐脚铐,否则定有苦头吃。”李逸航问道:“这铁栅栏上的锁你能不能开?”罗云点头道:“能开,一样的简单。”
“那你怎不逃?”
“大铁门从外锁上,我开不了,况且我没一点武功,这琅琊山庄那么大,我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如被抓到,估计性命不保。”
“那你想不想逃?”
“当然想,你有办法?”
李逸航小声道:“也没什么办法,硬来,等下定有人来送饭吧,咱们把那人控制住不就行了吗?”罗云道:“这听起来可行,可出了石屋怎么逃,我上来时见这儿地形险峻,防守那是极端严密,五步一岗,七步一哨,要不是插上翅膀,怎能下得山?”李逸航道:“想那么多干嘛,上女孩子家时你又不想想被发现了该怎么办?”罗云笑道:“那时我精虫上脑,满眼都是白花花的胴体,那还去管它后果不后果的。”李逸航白了他一眼,道:“那现在你就想着外面有大把女孩子在等着你,不就成了吗?”罗云道:“那是,那是,好,咱们就试一试,反正我已尝尽人间美色,死而无憾,而且是已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无所谓。”
李逸航道:“现在最头痛的是我双腿穴道被封,不知何时能解。”罗云道:“这些个事情我就无能为力,连穴道是什么都不清楚。”李逸航道:“咱们就这样定了,我先试底能不能用内力冲开穴道,如果冲不开,那就唯有听天由命了。这里一日送几餐?”罗云道:“你还想几餐,当然是两餐。”
李逸航坐将起来,让罗云别打搅他,潜心运气欲冲破被封穴道。在寿州地牢里,冯玉衡传他内功心法时,已经教了他全身穴道的知识,因为练内功时常要用到,李逸航那是记得特别的纯熟。虽然李逸航的混元七星神功已有小小火候,可终究比不上何连城修炼数十年精纯浑厚的功力,连续冲了几次都不成,直累得所喘如牛。
李逸航望着纹丝不动的双腿,只在长吁短叹,无可奈何。罗云安慰道:“别急,还有时间,如最后冲不开,至多便加入他们一伙,做不了顶天立地的英雄,便做一个为害四方的枭雄也行。”
李逸航不去理他,寻思:“体内不是还有一股异种真气吗?已经好几天没发作,这异种真气发作之时,不知我还能不能再运混元神功?如能借其一臂之力,与混元功一起冲这穴道,那便希望大增。”可是左等右等,直到有人开门送饭,那异种真气便是不发作。李逸航见送饭的是两人,心道:“正好,打倒他们后一人一个换了衣服,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当下将想法跟罗云讲了,罗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你双腿不能动弹,想更多也是枉然。”
吃过饭晚后,李逸航又想:“以往我一练马步内功,异种真气便出现,现下我双腿虽不能动,但马步内功还是照样可练,试一试先。”
原来是十分惧怕异种真气发作,现下却又非常期待,人,真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动物。
李逸航运起马步内功,过了一会儿,腹中又有那熟悉的温热感,一股暖流从丹田中升起,他将这真气运转到大腿上冲击环跳穴,可这无疑是蚍蜉撼树,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他也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只希望带出异种真气而已。
马步内功练了半个多时辰后,异种真气终于从丹田中急冲而出,而此时的这股野气已比它刚出现时强了不少。异种真气在体腔内横冲直撞,李逸航顿时觉得难受之极,痛苦万分,直想使出伏虎掌消解宣泄它,但他强行忍下来,欲静下心来运那混元神功,可全身在狂野的真气激荡冲突下,别说运功,便想考虑个问题,说一句话也是艰难异常!
李逸航不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异种真气,坚持不去宣泄消解它,只痛得他躺在地下翻滚,口中又吐白沫,双解翻白。罗云只瞧得震惊不已,叫道:“逸航,逸航,你怎么了,快停下来,我们不逃了,快停下来!”可李逸航这时又那听得到,就是听到了他的叫声,也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体内的狂野真气分散开来,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之间,可是每到双腿环跳穴上便受阻,无法往下,那异种真气仿佛有灵性,一股真气冲不过,便又聚多一股,两股冲不过,便又拉多一股来,最后全部真气聚了起来冲击环跳穴,李逸航心中狂喜,强咬着牙关,一下一下感觉那冲击带来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