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原以为张子纬极难对付,可拆了十余招后,发现他不过尔尔,心中奇怪:“难道他退步了,怎地会进攻无力,防守漏洞又多?”他担心对手有诈,不敢贸然抢攻。张子纬却是越打越惊:“怎地这位逍遥弟子能如此举重若轻,轻描淡写间便将我的进攻化解于无形,而他随手一剑,却逼得我连忙回防,稍慢半拍便要伤于他剑下。他的修为,可比我高出不少!”见势不妙,抢攻几剑后纵身后跃,改找其他对手。李逸航也没追去,钻入人丛中,与众弟子一起围攻出水,出水本已独力难支,这时更多了个李逸航,如何能敌,几招之后,道号出水的他便真的出水了,不过出的是血水,长剑被李逸航挑落,三四把长剑往他身上刺去,顷刻间血水喷出,气绝身亡。
李逸航转去攻击出土,如出水一样,才一剑,道号出土的他不是出土而是入土为安。众逍遥弟子见他如从天而降,精神更是大振,叫杀声响彻大厅内外,声威极盛,只听得玉真和玉龙二人惊心悼胆。
李逸航环视战场,只见梅左使与出云斗得难分难解,洪仁海以一敌众,兀自未落下风,朱长老朱健正与出尘相斗,张子纬与出叶拼得正紧,邓力伟以一敌二,大占上风,光复教另一中年汉子则是以一敌五,玉真玉龙正被本派弟子围攻。在逍遥派弟子心目之中,叛变之人比前来生事的光复教众人更加可恨可恶上十倍,人人咬牙切齿,都欲将他俩置之死地
其余较低层次的弟子根本插不上手,只在一边呐喊助威。
光复教的代密注意到了李逸航,撇下对手,飞身而上,手腕抖动,剑花散出,笼罩李逸航全身。李逸航知其厉害,回剑挡格,瞬间二人折了数十招。
李逸航刚学精学透九阳折骨手绝学,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他练就这身短打擒拿指掌功夫后,于其它的各式各样的功夫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在剑术造旨上,李逸航虽与代密相差甚远,可他凭借着对武功武学的理解,仍能在代密眼花潦乱的快剑攻击下,尽自支撑得住。
出云掌门本以为此役必败,可不料中途竟然冒出了个大救星,将叛变方弟子打得一败涂地,力挽狂澜,他精神大振,越战气力越足。
这边玉真一个疏忽,被一名弟子打滚欺上抱住双腿,顿时移动不得,心急之下挺剑往那弟子背上插落,长剑自后心而入,前胸而出,那弟子前后伤口血如泉涌,却直到断气,双手都没有丝毫放松,其余各弟子趁机攻上,六剑齐出,一代前辈名宿,虽有通天之能,却那能抵挡得住各人冒死的一击?顷刻之间自己身上便多了十余个窟窿,最后脑袋也被割下,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边玉龙也是岌岌可危,瞧着一张张狰狞而熟悉脸孔如狼似虎般轮番攻上,双眼露出极大的惧意,心中悔恨不该被玉真师兄拉下水,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不但富贵权力转头成空,还可落得个晚节不保身败名裂的下场,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长叹一声,急使数招剑法逼退众人,横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可各个弟子那里肯让他死得体面,一拥而上,将他乱剑分尸。
李逸航与代密拆了将近一百招,身上衣裳已被他刺了数个窟窿,表皮也划伤数处,可他越战越有信心,从开始的守多攻少,逐渐发展到攻守均衡。代密久战不下,瞧得已方七人已身陷敌围,不由得焦急起来,长剑一连串精妙绝伦攻势后,左掌拍出,将李逸航全身罩在掌风下。李逸航被他逼得无处可匿,见其一掌拍来,便不假思索提掌迎去。
代密心中大喜:“臭小子和我斗掌,谅你小小年纪,内力能高得到那里去,受死吧!”嘭的一声闷响,双掌交拍在一起,双方身体都是一震,代密感觉到对手内力不弱于自己,来不及震惊,欲待收掌再拍,可掌势刚尽,左手四指已被他抓在掌心,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四指指骨似要被他捏碎。
李逸航这一下交掌抓指,乃是从九阳拆骨手中一名为“逆水行舟”的招式中化来,其意是迎难而上,在对方以为最不可能之时突出奇着,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正常两人拼斗掌力掌法,皆是打完一掌后收掌再拍,李逸航而反其道而行之,击掌后趁对方收手之际,手臂暴长,施展擒拿手法,抓住他四指。
代密大惊,挥剑急往李逸航左前臂削去,李逸航长剑指向代密双眼,左手捏着他四指收回。代密此时提剑挡格已来不及,只好把脑袋一侧,躲开刺来的一剑。可他一心不能二用,侧头躲避长剑时,自己手中的长剑去势不止,继续削落,又因左手被他拖得往前伸,右手长剑正好削在自己左腕上,待察觉到不妙欲收剑时,已然不及,最终左掌齐腕而断!代密一声惨叫,急往后弹出。
李逸航得势不铙人,挺剑追上。那边洪仁海见代密受伤吃紧,纵身跳上,拦在李逸航身前,剑尖晃动,往他身上刺去。这一剑攻其不得不防,李逸航只好停下与之缠斗。代密经洪仁海相阻,已然脱离险境,随即接上洪仁海的空档,带伤迎战多名逍遥弟子。
洪仁海交战中瞧不清李逸航的脸容,没有认出他。两人忽攻忽守,你进我退。
那边梅左使眼见形势不妙,一声唿哨,欲将众人聚在一起,朱健,邓力伟,代密,张子纬等人所受压力不大,边战边退,很快便靠在一块,可洪仁海被李逸航阻隔开来,没能往光复教众人处退去。
六人聚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梅左使对邓力伟点一点头,邓力伟拾起一张长凳往上一抛,长凳冲天而起,撞破屋顶瓦片,梅左使趁早机点燃一支烟花,飞上半空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