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样傻?”张美兰道:“逸航哥哥,我爹爹对不起你,你……不要怪他好吗?”朝李逸航道:“我没有怪他,我没有怪他,我早忘记这事。”张美兰道:“逸航哥哥,听了你的话,我心里好开心,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可是……这个太凶险了。”
李逸航搂住住她双肩,将她抱紧在怀里,道:“你说,你说,我一定答允。”张美兰道:“我爹爹……给光复教的人抓了去,我追踪到这儿,不想在这儿碰……上你,你能去救……救我爹爹出来么?”
朝阳斜照,映在她脸上,只见她目光散乱无神,一对眼珠子浑不如平时的澄澈明亮,雪白的腮上流淌着鲜血,脸上全是求恳的神色。李逸航无限悲痛,立即点头道:“我答应,我答应。”张美兰脸上露出笑容,脸色愈加苍白,笑容也越来越弱,低声道:“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以前待你不好,真是……对不起你。”
李逸航感觉到她的身子不住在轻抖,道:“美兰,你没有待我不好,是我待你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张美兰道:“我冷,我……愈来愈冷,你能抱……抱紧我些么?”李逸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如线泪珠掉下,打湿了她的三千墨丝。
张美兰紧紧挨在李逸航宽阔的胸膛上,两年前在江宁城外被李逸航抱着狂奔的感觉又回来,多么熟悉,多么温暖,只想就这样在他的怀中过一辈子,眼睛慢慢闭上。
李逸航感觉她的身子逐渐冷下去,一颗心也随着冷下,只觉天地间都冷了下来。
突然之间,怀中的张美兰张开眼睛,目光中有了神彩,说道:“逸航哥哥,我想你亲我一下,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亲吻是什么滋味。”李逸航一呆,低头吻在那血红血红的樱唇上,良久之后,李逸航感觉到抓紧自己的双手渐渐松开,垂在身旁,怀中人儿的灵魂缓缓离他而去,他松开口,只见她双眼闭合,嘴角边露出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李逸航心中一沉,似乎天塌下来一般,整个世界失去了色彩,整个世界已然死去,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想要放声大哭,却又哭不出来,眼泪也流干了。他站起身,把张美兰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叫道:“美兰,美兰,你别走,你别走!我带你去救你爹爹出来。”
他抱着张美兰的身子,跌跌撞撞走下酒楼,脑袋中一片空白,对眼前突然闪过的四个黑字“妙手回春”,他犹如未见,迷迷茫茫走出十数步后,晕昏的脑袋中突然电光闪动:“妙手回春,妙手回春!”酒楼对面就是一家叫妙手回春的医馆!
李逸航如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十步并作三步,几个跳跃来到医馆里,叫道:“大夫,快救人,快救人!”馆内却并没有人,空空荡荡的,李逸航心中焦急,大声叫道:“大夫,大夫!”
突然一名大夫从门外走进来,酒楼里发生打杀斗殴,这名大夫好事,跑到酒楼上观看了,见得李逸航进了自己的医馆,这才急急忙忙回来。那大夫抢进屋里,二指探张美兰脉搏,说道:“还未死透,你会武功吗?”李逸航点头。大夫道:“你将真气从她膻中穴输进去,护住她的心跳不息。”李逸航连忙照做。那大夫捡好药后立即吩咐童子去煎去煲。
大夫对李逸航道:“将她平躺,给她做人工呼吸。”李逸航道:“人工呼吸?”大夫道:“就是往她嘴里过气,你适才在楼上不是做过了吗,快快。”李逸航那敢犹豫,轻车熟路,当即捏开她的嘴,大口气大口气往里吹。大夫又道:“再输真气,如此来回,一刻都不能松。”
大夫首先把煎好的药拿来,说道:“姑娘口鼻流血,心肺内脏受伤,把这一贴药敷在她心口上。”李逸航道:“我来贴?医馆里有没有姑娘大姐大嫂?”大夫道:“废什么话,迟一刻你终身后悔。”李逸航于是不敢再说,动手解开张美兰衣服,李逸航心无一丝邪念,可当他拉开张美兰胸衣时,整个人呆住了,洁白如玉肤如凝脂的胸前,一块褐黄色的玉挂件将他眼光吸引。
大夫在他的身后喝道:“好色之徒,要看也不是这个时候看。”李逸航收束心神,将药敷在张美兰心口上,给她穿好衣服,继续做人工呼吸。
大夫把内服的药端过来,张美兰昏迷中没有意识喝药,李逸航半扶起她,一口一口慢慢把药过到她口里,忙完后,李逸航已累得满头大汗,对大夫道:“我也受了内伤,再给我弄些外敷内服的药。”
待得一切搞妥当,李逸航细看张美兰,发现她苍白的脸上,已有了一丝丝血色,呼吸也有力了些许,大喜之下向大夫跪下磕头,感激大夫的救命之恩。大夫扶他起来,说道:“等救活过来,你再磕头不迟。”李逸航道:“一定能救活的,她一定不会死,不会死。”大夫道:“你傻小子怎地不第一时间将姑娘抱过来医治,在楼上说一大堆废话,听起来是挺感动,可差点让你误了她的性命,在旁边叫你也不应。”李逸航讪讪笑道:“我未听到,开始也未想到,以为在那恶人击打下,张姑娘必然无幸……”大夫骂他道:“以为以为,如让你来做大夫,经你手的十个病人,只怕有九个要去阎罗殿上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