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听完后她的故事后想起了孙建腾,这位仁兄在家里没出事之前,总有一大群所谓的朋友围着他转,可等他落难后,便个个对他无比冷落,拒之千里之外,眼前的司马媚也是一样,失势后便贱如地底泥,人人都欲踩上一脚才开心。自己眼下在江湖上可说是一呼百应,风头无双,可放眼将来,如果自己吃了化功散化去一身神功,成为一介庸人,说不定便个个都会向自己投来卑夷眼色。
他叹了一口气道:“适才你说派中乱得很,又是怎么回事?”司马媚道:“这事还是跟有我小小关系,只因齐立人对我始乱终弃,原来跟他争夺掌门之位、最大的竞争对手三师叔罗申阳便率先发难,联合一伙人对他群起而攻,欲抢夺掌门之位。”李逸航道:“那你自己盼望那一方获胜,还支持齐立人吗?”
司马媚脸色黯然,道:“我跟他已经恩断义绝,虽不说势成水火,却也是形如路人,没什么感情可言,我只想不明白,自己与他十多年的感情,他怎能说割断便割断,并无一丝的不忍与可惜?”李逸航道:“齐立人可能早就背叛你,只是为了你的影响力和支持才一直蒙骗着你,如今当上掌门人,再无人能管束他,便挑开此事了罢。不过他这人也真绝,竟然还把你赶出家门,赶出家门不单止,还安排你住在这阴暗小屋里,实在是太过分。”司马媚神情凄楚,道:“这屋子早已废弃,是家里的老仆人见我无屋可居,十分可怜,便出力修缮好给我居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逸航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骂道:“畜生不如的家伙,他这样做,难道便不怕你爹爹有一天突然回来吗?”司马媚脸色更加的痛苦,说道:“最近两派人马互相攻击相争,便是因为在众弟子中便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说我爹爹已经被齐立人害死了。”李逸航吃了一惊道:“那有什么证据没有?是谁传出来的?”
司马媚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人一见我靠近,便闭口不谈,纷纷散开,我,我一个女子,什么消息也打探不了。”说完两颗大大的眼泪钻了出来,转过身子,用衣袖抹拭。李逸航道:“你三师叔要夺掌门人之位,怎地不过来拉拢你?”司马媚摇头道:“不太清楚,想来是我当时为帮齐立人争夺掌门人之位,将他们得罪得非常狠吧。”李逸航瞧着她问道:“没和齐立人翻脸之前,你行事做人是不是很高调乖张,从没将谁人瞧在眼里,动不动就打人骂人,大发公主脾气,把所有人都得罪透?”
司马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李逸航道:“你以前是什么人没有关系,咱们眼下当务之急是跟你三师叔合作,把齐立人这王八蛋赶下台来,再好好审问他,如是他谋了你爹爹,你敢不敢亲自动手为你爹爹报仇雪恨?”司马媚点头道:“当然敢,我早就想将齐立人抽筋拔骨。”李逸航笑道:“那你刚才还说没有势成水火?”司马媚低声道:“我怕你说我小气,因爱成恨,再加自己独身一人,如何能和他相抗衡,根本不敢起这样的念头。”李逸航道:“我最看不起负心汉子,司马小姐,你的事我管定了,有我撑腰,你不要害怕。”司马媚点了点头。
李逸航想起心中的疑问,问她白天为什么见不着蜀山派,司马媚便介绍起蜀山派,原来这蜀山派属道教的一个分支,除练武外,还修炼法术丹药之类的玄门物事,四姑娘山被他们施了法术,普通人来到山上,根本就看不见也感觉不到蜀山派的存在,只有本派的弟子才能找到入口。李逸航问:“那你们相当于处身在另一个世界中,如果我不是误打误撞进入鬼谷,便是站在同一个地方,也看不到你们,是不是?”司马媚道:“对,可说是平行世界,也可说时空错乱,这事玄妙得很,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李逸航又问:“那为什么晚上会有鬼火引我进鬼谷呢?”司马媚道:“这是我们法术不够完善之处,每一个月总有几晚会出现漏洞,出现能进入蜀山的山谷通道,因此而有人欲进入蜀山,我们便只好将他们全部杀死在山谷里,以免消息走漏,久而久之,山谷里死的人多了,便得了个鬼谷的名称。”李逸航道:“你们会施妖术,那我可斗不可他们。”司马媚伸手按住他口,说道:“是法术,不是妖术。”李逸航鼻子里闻到她身上一股奇特气息,肌肤触在嘴唇上如被电击,只觉她手柔软异常,禁不住又浮想联翩,直想将她抱在怀里,心想:“难道这便是罗云狗鼻子里闻到的女子春心萌动时所散发出的气息?”他立时稳住心神,压抑自己内心无耻卑鄙的想法。
司马媚凝望着他,见他双眸里闪过一道光芒,最后却又暗淡下去,不禁微微失望,片刻之后把手收回来,轻轻说道:“我们的法术只对外人有用,对自己人那便毫无用处,要想在派里混出名堂,最终还是得看武功上的修为,这是一颗天眼珠子,你吃了,那我们所有法术你都能看穿,没必要害怕。”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把瓶倒翻,倒出最后一颗天眼珠子。李逸航道:“这珠子很珍贵吧,你看只余最后一颗了。”司马媚道:“这是我们蜀山派核心机密,比化功散珍贵十倍不止,现下为报父仇,什么也顾不得,别多说快吃下。”
李逸航没有多想,接过吞下,说道:“如果齐立人对我施法,而我不上当,那他一定会怀疑你的,那怎么办好?”司马媚道:“竟然动上了手,还管他怀不怀疑,无风不起浪,既然有风言传出,那八成是他害了我爹爹,翻脸已是必然。”李逸航道:“咱们二人力量太单薄,一定要傍上你三师叔那一边的阵营,咱们跟他谈好条件,我们帮他坐上掌门人之位,他把化功散给我。”
司马媚道:“你私心真重,总是想着自己的利益。”
李逸航窒了一窒,嗯嗯唔唔地道:“那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报父仇,总要有点儿报酬吧,况且我来这儿就是为化功散。”
司马媚笑道:“别紧张啦,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人这么有趣,你便不帮我,本小姐也会想办法为你偷到化功散。”李逸航笑道:“我那里有趣啊?”司马媚掩嘴道:“在鬼谷里你捡两根手臂骨和一个骷髅头来扮鬼,那不是挺有意思么,你真当人家是傻子,我当时心中还忍不住发笑呢。”李逸航道:“逗得你发笑你还想取我性命,真是最毒妇人心哪。”
司马媚道:“呸呸呸,什么妇人,本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李逸航道:“我才不信。”司马媚道:“为什么不信?”李逸航心中又是一荡,不敢再跟她讨论这敏感暧昧的事,道:“你说是就是吧,那就黄蜂尾后针,最毒闺女心得了吧。”
两人笑谈了一会儿,司马媚道:“我先带你出去熟悉一下蜀山的地形与派内人事设置。”外面天色已亮,李逸航便穿着女装跟在她身后,走一步屁股扭三扭行出房门。
李逸航跟着她在蜀山上漫步,到各个大殿大常大厅上转了一圈,虽然司马媚掌门人女儿的身份早已不在,但她在这些处所上行走,并未受到阻挠。路上还遇到不少青年男子,个个都盯着她二人,李逸航道:“司马小姐,那些后生对你都有爱慕之心啊,你怎不好好利用一下?”司马媚啐道:“我如随便找一个,那不给齐立人看低了吗,要这样的话,我宁愿终身不嫁。”李逸航道:“蜀山里弟子不多,如齐立人这样的佼佼者估计也只一个,你若不肯降低标准,那便到外面去找吧,我有一个朋友,本事了得,你要不要认识?”
司马媚从小在蜀山里长大,心眼性格率直,与普通家庭的姑娘相比少了一份矜持忍让,多一分主动豪放,冲口而出说道:“我觉得你就挺不错呀。”可纵然如她一般性子直爽,说出这句话来,却仍然羞红了脸,把头低下去。李逸航那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停下来对她说道:“司马小姐,咱们相识不长时间,得你赞赏,实是荣幸之至,但在下已有恋人,这次如能取得化功散,我便要回去成婚了。”
司马媚立即笑道:“我是跟你闹着玩的,看你这么认真,你是个小弟弟,司马姐姐我才不要你呢。”李逸航道:“我可是认真的,你如真的有意思,我把我大哥介绍给你。”司马媚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李逸航在蜀山上住了三天,已对蜀山派的人事了解得差不多,司马映川有六位师弟,两位师叔,门下四十余名弟子,齐立人在他这一脉弟子中排名六,整个蜀山派约有一千余人,李逸航问:“你们蜀山派人数也不少,怎地在江湖上却是这样神秘,难道你们从不到江湖上行走吗?”司马媚道:“不错,入了蜀山派,如非有特殊情况,弟子不能踏出鬼谷一步,如有人要退派,教中长老就对其施法,擦去记忆,此人回到家,在蜀山的这一段时间便成为空白。”李逸航道:“那么在这儿生活,不觉得闷吗,我才住上三天,便已觉无聊透顶。”
司马媚道:“绝大部分弟子从小就在蜀山上长大,从没去过外面的世界,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就不觉无聊,我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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