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一半,威力大减,也不顺手,慌乱中脚不择路,被倒翻的长椅子绊得身子一歪,退势受阻,眼见长剑刺到,左掌往剑身拍去。被拍中长剑非脱手不可,李逸航当即长剑收回,右脚踢出,把胖子勾倒在地,趁着莫承的软鞭还未挥来,挺剑向海克来胸口欲刺。
莫承救人心切,跳过翻倒的桌子,急抢至李逸航身后,举鞭兜头就打,对方若不闪避,鞭子虽软,打在脑壳上,也定能将头盖骨掀飞。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时,蓦然间敌人回身,手中暗红色的长剑直刺己胸,这一剑来得实是大出意料之外,来得匪夷所思,来得如雷电轰鸣,待得反应过来时,自已已然无路可退,无处可避,手中软鞭未落下,长剑已透胸而入!
这一下回身反刺,乃是蜀山剑法中的一招“后顾之忧”,李逸航也是刹那间的起意,别说莫承感觉到突兀,自己也觉不可思议。
长剑刺入的一瞬间,莫承连叫声也来不及发,便真的感觉到一股来自玉女剑的钻心冰凉,他蓄力左掌,临死时一掌拍出,呯的一声,将李逸航隔空击飞,摔倒在海克来的身边,海克来慌乱中不知莫承已死,见得李逸航摔到自己身边,右手断鞭挥地击过来,二人相距太近,李逸航作出不了太多的反应,举剑往他手腕上格档。
海克来这击如不止住,则腕已断鞭还未挥下,急忙收手,一个翻身跃起,看到倒在血泊当中的莫承,震惊中不及多想,举鞭击向敌人。
李逸航也趁着这个时机站将起来。除了后顾之忧,与海克来相斗起来便轻松多了,长剑左挑右刺,片刻之间海克来左臂右臂左腿右腿尽皆受伤,欲留其一条性命,没有挑他要害击刺。到得最后,海克来便连移动也是不能,摔倒在地下待死。李逸航手握筷子点了他的穴道,寻来绳索将他牢牢捆绑,横放在驴背上,趁官兵没来到急急离去。
李逸航牵着驴子来到一间医馆,处理好二人伤口后即刻离城。到了偏僻处,向海克来道:“是谁给你们下的杀手令,事后在那接头?”海克来受的只是皮外伤,精神不错。
“在这北面二十里地,有一小镇,完事之后我们就到镇上王财主家会面,就是王财主要我们杀你。”海克来为了活命,不敢稍有隐瞒。
李逸航问道:“你们既知道我是李逸航,多少听过我的名声事迹,怎还接受?”海克来道:“王财主说你功力尽失,我们想你武功再好,没有功力也就不必惧怕。”李逸航又问:“你怎会相信他,要是我内力没失呢,干此事这么大的风险,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海克来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事前我们不知道你是谁,跟你接上头才知是你,但那时已是骑虎难下,只好迎难而上。”李逸航道:“嘿嘿,迎难而上,你们的胆子好大,万一我没失去功力,三四招就能要了你们的命,现下我要去寻要杀王财主,你最好乖乖听话,稍有差池,必是利剑穿心。”海克来忙道:“必听少侠吩咐。”
二人商量好后,李逸航在和海克来来到小镇上,换了装束,李逸航扮作是服侍海克来的下人。行到王财主家大门,上前拍门,仆人开门,海克来骑在驴上,仆人见是他,连忙请二人进去。李逸航扶着海克来行进厅坐下。
不一会儿,王财主来到厅上,这一个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家伙,他见海克来满身是伤,很是惊讶地问道:“海二哥,怎不见莫大哥,任务完成了没有?”
海克来道:“王员外,那小子已被我杀死,我大哥不幸身亡。”王财主站起身来,喜道:“那人死了,这可太好,人头呢?”
“来不及带回来,我们交战良久才取得他性命,随即官兵赶到,别说割下他的人头,我大哥的尸首也没有来得及带走,就我也差点儿逃脱不开。”海克来脸色沉重,语气忧伤。
王财主道:“那如何确认臭小子死了,这不死无对证?”海克来道:“这不简单,去县衙门看上一看不就成了,凭你跟刘大人的关系,想看多少次就多少次。”然而,王财主并不认识李逸航,要他去看尸认人,那是没点用处。“王员外怎么回事,不是你要我兄弟俩杀他的么,怎地你连他都不认识,这不是害了我们?”海克来有些生气。
王财主道:“海二哥稍安勿躁,我跟认识臭小子的人一块儿去看不就得了?”他让海克来在厅上等等,自己出厅叫人。过得一会,大厅上袭来一阵阵轻淡的白莲香味,一名女子盛装而入,腰似柳枝,脸如牡丹初开,娉婷婀娜,海克来和李逸航都不禁看呆了。这女子正是赵圆圆,蜀山那晚李逸航瞧赵圆圆脸容并不真切,此刻见她如仙女一般站在眼前,心中无比惊艳:“这赵圆圆果然是世间尤物人间绝品,怪不得齐立人为他抛弃青竹,无数江湖豪客甘听她指令前来杀我,不惧丢掉性命。眼下她便在眼前,要不要动手?”
赵圆圆水汪汪的大眼睛瞧向海克来,直把见过世面的他瞧得心跳加速,气血翻腾,赵圆圆轻声道:“请这位胖哥哥描述一下当时斗杀情况。”海克来定回心神,添油加醋把击杀李逸航的画面过程胡诌出来,最后说道:“请这位姑娘随王员外到衙门验尸,确定身份。”
赵圆圆目光琉璃,似要看穿海克来的内心,淡淡地道:“这位胖哥,你们二人败得一塌糊涂,怎地却调转来说?”
海克来脸色大变,勉强站将起来,说道:“姑娘此话怎么说,是谁败得一塌涂地,又怎样把话调转来说?我兄弟俩为杀此人丢了一条性命,你……你……”王财主也是满脸疑问,眼光射向赵圆圆,不知她何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