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他正在马上,万一被他发觉,咱们可就追不上,等他入了客栈再急奔过去,现在只偷偷掩上去即可。”
马上骑着的正是李逸航,他到了客栈门口,下马进门,只一会儿又出门上马,掉头往回走,才走二十余步,发现来路前方似乎有不妥,停了下来四处张望。胡定中道:“糟糕,他似是发现了我们,你在客栈守着,防他调虎离山。”洪仁海应道:“是!”
李逸航犹豫一会儿,调转马头,一鞭打下,催马急奔,胡定中见他转马头时,已从道旁跃出,飞扑向李逸航。在马上急奔的李逸航听得背后急响,知得情况危殆,右手往后连扬,数十颗石子飞出,射向身后的敌人。胡定中双手大袖飞舞,把飞近身旁的石子接住,就在这一接之间,发现石子来势甚缓,不带劲力,便被击中也不无伤肌体,他心中微感诧异,他在搞什么花样,怎地手上没点劲道?追逐中来不及细想,双袖一拂,七八颗石子向李逸航急射而去,李逸航趴在马背上躲避,但最终屁股上还是中了一颗小石子,只痛得他几乎要跳起来,那马也受到石击,痛疼之下跑得更加快。
马快,胡定中却比马更快,只几个起落,便追到了马后,李逸航大吃一惊,这人比朱开阳可厉害多了,瞥眼见到已近在咫尺,不及多想挥剑往后斩去。胡定中长袖拂出,只听得哧哧声响,卷向剑身的衣袖竟然被削成两片,对方手中的长剑利不可当,万试万能的衣袖,终于遭到败迹。胡定中大喝一声:“好小子!”脚下加劲,又已追到马后,一掌劈向马臀欲将马儿击毙。
李逸航虽无内力,剑上的造诣可不低,飞驰中扭身长剑指向其腕,胡定中的绝技九拆骨手练到深处,可空手夺白刃,剑尖刺到的一瞬间,手腕突沉,食中二指长出,欲夹剑身。若李逸航只学过蜀山剑,或许无法破解他一夹,偏偏他跟胡定中练过这九龙拆骨手,于其精微奥妙之处知之颇深,对他的二指夹剑早有防备,见其腕一沉之际,长剑立即收回,让他二指夹了个空。
这一下令胡定中更感意外,这小子竟然能看出我的意图,可真是不简单,他那里知道自己疯癫之时曾传过这一套功夫给李逸航呢。一击不成,胡定中与骏马拉开一点距离,提一口气再上,这次他没用手,而是伸脚去绊马腿,也只有胡定中这等武林高手敢以血肉之躯去绊急驰中马儿的马脚,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身在马背上的李逸航长剑够不着他的腿,无奈之下长剑刺其脑袋,胡定中并不急着躲闪,待剑刺到面门三寸之处,头部才突然摆动,跟着再一掌拍马臀。李逸航这一剑本就没曾想能刺中,实乃虚招,就在胡定中脑袋躲闪之余,长剑已然收回,见得对手手掌击出,剑尖便改刺掌心。
他剑术虽高超,可怎奈何得了胡定中的上手下脚,逼退掌击,避不开绊马脚,胯下坐骑右后腿被其力大无穷的大脚一绊,顿时腿骨折断摔扑出去,李逸航在马背上感到异常,当即跃起往路旁跳落,着地几个打滚后立即朝着湖边跑。胡定中绊倒了马,立即飞身追上,李逸航不敢再奔,转身长剑击刺,边退边防。
微光下胡定中见他脚步虚浮,手中长剑挥动软弱无力,根本不像是高手模样,然剑招精妙绝伦,几次急攻都被他长剑守住,心中不由得疑虑丛生:“难道他在诱引我上当?”只这么迟疑片刻,突见他猛然转身往湖里跃去。
胡定中是个长居西北苦寒之地的突厥人,最是怕水,上一回贺兰山上明珠湖之水从天而降,把整个月亮湾浸泡在冰冷雪水之下,他若不是神功盖世,仗着一身高明轻功逃出生天,早被淹死在涛天洪水中,成为梅鱼龙水淹月亮湾杰作最大的牺牲品。此刻敌人欲借水遁,一旦让他得逞,自己策划多时的捕杀大计及心血便要功亏一篑付之东流,在这刻不容缓的一瞬间,来不及多想,双腿一点,身子跃起追击李逸航,一双肉掌拍向其后背,拼着落水也要击毙这可恶的小子。
李逸航知道敌人不会轻易便放过自己,在半空中轻巧转过身子,长剑刺向飞扑而来的胡定中,剑光连闪当中,已刺出十余剑,勉强把敌人攻势化解,随着呯的一声落水声响起,李逸航后背撞破水面,整个人摔进冰凉湖水里,紧跟着胡定中也摔进湖里。落在水中,任你武功更高也难有作为,在水里相搏,不拼武功高低,只讲水性好坏,落水后的李逸航如鱼得水,胡定中则如虎落平阳,空有一身本领无法施展。
今晚本只有星月微光,水面之下更无光亮,黑暗一片,李逸航凭感觉听水声知得胡定中的落水之处,潜在水中持剑往他捅去。湖边水还不深,二人落水处约有四尺深,懂水性的人完全可以站起来,但胡定中一个旱鸭子,如何能办到?在水下乱扒乱蹬,慌乱中突然觉得肚腹有尖锐之物刺到,在这即将开膛破肚的一瞬时间,胡定中数十年的武功修为发挥出作用,身体急退之余肚腹收缩,同时双掌运上十层劲力在水中推出。
胡定中浑厚无比的牚力作用下,李逸航只感觉到一股异常猛烈的水波冲击而来,如巨浪侵袭雷霆万钧,整个人被冲击得翻飞出丈余远,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胡定中虽挽回一命,但肚腹已被利剑剐开,鲜血瞬间染红湖水,他不敢多呆一刻,别说水里还有李逸航,就算平静之极,只要处于水中便感觉极度恐惧,急忙转身狗爬回岸边,到达更浅水区域,还是未能站起,只好以手代脚爬上岸,好在湖边没有旁人,不然这个曾经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要颜面尽失。
爬上岸后,胡定中双眼紧盯着近处湖面,生怕李逸航破水而出拿长剑戳自己。过得一会,不见异常,低头看自己腹部伤口,足有四寸长六分深,肠子已然要流出来,不敢怠慢,连忙手捂伤口往不远处的湖上人家客栈奔去。
再说罗云这一帮人,在窗口见得李逸航骑马引开胡定中,便立即从房中出来,奔到后门,一个个离开客栈,在罗云的带领下往湖边奔去。
此时的洪仁海踢开房门,发现李楠等人晕倒在地,五名人质并不在房内,心中暗叫不妙,顾不得救醒李楠,在房内仔细查察,发现并随着暗门来到隔壁房间,细找下也发现小洞,钻到第三间房时,身子还未完全钻出洞,见到一个人的背影闪出门口,钻出洞后急追至后门,见一群人往湖边奔走,当即大喝一声:“站住!”晃身追上,突然四个头戴面罩之人一块儿回身,挺剑向他刺来,洪仁海便也抽出长剑与四人拼斗起来。
四人当中以林菊武功最好,芷菲次之,罗云与孙建腾最差,洪仁海武功虽高,但以一敌四,仓猝交手,立即大落下风,不久手臂被划一道口子,鲜血淋漓,趁敌人还未形成围攻之势,连连倒退,转身逃跑,芷菲欲追杀,林菊拉着她道:“穷寇莫追,逃命要紧!”芷菲点了点头,四人往湖边奔去,在罗云的带领下,一众人很快找到了事先停在这儿接应的小船。
洪仁海往回逃的时候,正好碰上受伤欲回客栈治疗的师父,他急忙叫道:“师父,咱们上当了,有人将人质救走!”胡定中知道中了李逸航的调虎离山之计,暴怒喝道:“他们在那?”洪仁海向湖边黑暗处指了一指道:“师父请跟我来。”二人展开轻功急追到达湖边,此时刘德兴一群人刚好上得船离开,若按照往时心性,胡定中非往船上跳去不可,但此时刚从水中逃过一劫,腹中肠子如不是被手捂住,这一番急奔,早全流出来,又不知船上有什么高手,终于没敢跃船追击。洪仁海见得师父不动,自己更是不敢,弯腰拾起石头往木船上击射,胡定中也俯身拾石子,朝着黑暗中的小木船激射。
林菊听得破空之声尖锐,叫道:“大家快伏下!”头顶呼啸之声不绝,石子击破水面入水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胡洪二人见打不着人,便打船,希望把船击穿漏水淹死他们,果然一块石头击中船舷,击出的破洞在吃水线以下,湖水登时汩汩涌入,罗云见状暗道不妙,低声说道:“会游泳的立即下水减轻船的重量。”孙建腾和罗云即刻翻进水里,刘德兴虽无武功,游泳却是不在话下,也一块儿落水,手扶船边,再加上船夫,四人落水,破洞立时浮上水面以上,没有再入水。
幸好这时小船离岸稍远,漆黑中众人又默不做声,胡洪二人瞧不见小船具体位置,只胡乱扔击着石子,对众人的威胁不大。慢慢地小船离岸渐远,已听不见石头落水之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刘德兴问道:“大家有没受伤?”各人报平安,只余刘欣桃没有出声,林菊大惊,问道:“桃妹,你伤在那里?”扶起刘欣桃,只见她晕了过去,检查伤势,竟然是被一颗鹅卵石击中后背,吐了一船的血,为了不暴露小船位置,她竟然一声不吭只吐血直至晕去。林菊惊得几乎要哭出声,低声道:“哥,怎么办,快救救欣桃。”
刘德兴二话不说,翻身上了小船,小船又立即入水,他对林菊道:“下水扶着船边即可。”林菊虽然怕水,但在这危急情况之下,怕也要下,颤抖着下了水,双手紧紧抓着般边,船夫对他道:“你放松一些,如此紧张,很快你就没力,我在你身旁,你就放松好了,不会有事。”林菊到底是个大师兄,能力超出常人不少,为了老婆及肚中小孩,很快克服恐惧,并在船夫指点下学会了踩水,身子登时轻盈许多。
罗云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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