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简舒一边换上干的衣服,一边低着头嘟着嘴,不满地小声嘀咕。
她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而且,换衣服就换衣服,把她丢在他的床上,他自己去她卧室拿了件过来凶巴巴的丢给她,算什么回事呀?
洛可可早就把她的心完全收买了,简舒早已把她当作好朋友,此刻心里满满都是对她的担心,连钟谨深对她的在意也没发觉。
方才她自己坐在床上等着的时候,很想偷偷溜出去下楼看看可可,可一想到那个冷峻矜贵的男人,她的气焰就被浇灭,不敢再挑战他的底线了。
而果然,钟谨深拿着一件宽松的T恤进来时,一边丢给她一边淡漠地说,“还算有先见之明。”
“换好了,我可以下去了吧?”简舒把衣服下摆扯好,就要起身。
“坐着。”
简舒咽了咽,那冷如冰锥的两个字好像往她膝盖上钉去,她乖乖地坐回了床边。
钟谨深很满意她的态度,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伸手捏住她的衣领,将她的袖子往下拉。
“你做什么……”简舒下意识地反抗,可接触到他幽深的眸子时,又偃旗息鼓了。
雪白圆润的肩暴露在空气中,钟谨深将她扳了过去,让她背对着他,好查看她的伤口。
缝着线的伤口已经透着肉粉色,但边缘处似乎有细微的裂开,隐隐渗出了一点点血迹,但已经干涸,没有异样。
可即便是如此,钟谨深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没事吧?我就说我没受伤,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哪能被撞一下就受伤。”虽然他没说什么,但简舒知道不说话就是没有大碍了,要是她的伤口真的怎么样了,他才会有暴风反应呢。
可她转过身来,却对上他有些愠怒的眸子。
“不是没事吗,你还生我什么气呀……”虽说是反问,但说话却明显越来越没底气。
钟谨深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俊脸微微绷紧着,他靠近她,薄唇几乎要贴上了她的。
如果他没有揽住她,她就会背朝下摔在地上,肩膀直接和地面碰撞,还会没事吗?
“和那个女人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
下巴有些疼,简舒闻言却没顾及挣开,“为什么?”
其实她想脱口而出的是凭什么,但还是稍微有些识相地委婉了些。
钟谨深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虽然没看见刚刚的意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她脚扭伤一看就是装的,简舒本也该看得出来,只是太过信任她,又太过着急昏了头才没有发觉。
见他不说话,简舒接着说,“她的遭遇真的很可怜,你知道吗,她——”
刚想说说洛可可的经历,可简舒又觉得这是她的隐私,又咽了下去,“总之,她是个好女孩。”
钟谨深蹙眉,简舒素来聪明,但现在不知有多不理智。
而不理智的简舒见他拧了眉,生怕他要把可可赶走,“你相信我,刚刚发生的事就是个意外,且她本来要撞到我,为了避开才踩到冰淇淋滑了一跤,才撞到我,你没有看见怎么发生的,但是我看见了,所以……”
近在咫尺的唇瓣张张合合,她为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在做辩解。
“蠢死了。”
他吻住了她。
世界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