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问道:“龙王好吗?他眼下在哪里?”
公孙大娘不动声色地道:“她老人家就在京城。她不是在江南,就是在京城,除非出了事,不会去别的地方。何况,她也不敢不在。如果她离开,只凭我们姐妹,未必挡的住雷总堂主的不应宝刀。”
苏梦枕似乎心事重重,再点一下头,也不道谢,就这样带着身后三个人,转身走向城外方向。莫北神见状,不肯过来多话,带人远远跟在他们后面,不再隐秘行动。
苏梦枕有心事,其他人可没有。他们刚刚走出江湖高手的听力范围,王小石便好奇地问:“听说五湖龙王来头极其神秘,至今无人猜出他的真实身份,原来金风细雨楼也不知道吗?”
他问的坦率,白愁飞同样把注意力移到他们这里,仿佛很感兴趣。苏梦枕显然很欣赏他们,对他们态度格外温和,此时反问道:“你认为他有真实身份?”
白愁飞嗤笑道:“这还用问?他若不用双重身份做事,何必整天穿着件黑袍子,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只有心怀叵测,才会以这种模样示人。”
转瞬间,五湖龙王从“乱招人手”,变成“心怀叵测”。苏夜竖起耳朵听着,还以为他们有新奇的见解,想不到仍是老一套,不由有些失望。
苏梦枕不以为忤,笑道:“是,我们不知道。”
苏夜找到插嘴的机会,问道:“令师对龙王的身份,同样毫无头绪吗?”
王小石摇头,主动交待道:“我师父已经很久不管江湖事了。他应该不清楚龙王是谁,也没兴趣去了解。”
白愁飞笑道:“我佩服他,倒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和权势,而是他那些女人。他竟然能一一摆平,不生波澜。如果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已变生肘腋。”
王小石为人比他保守,不好意思说的这么明白,但也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事实上,江湖中来历神秘的人物向来不少。雷损姓雷,所以很容易猜出他出身霹雳堂,但苏梦枕就截然不同。迄今为止,根本没多少人知道他和小寒山的关系。他一直被称为出身最神秘、崛起最快、刀法最高的江湖霸主。
雷损与苏梦枕不同,苏梦枕与五湖龙王也不同,神秘程度依次递增。白、王两人卖字画膏药到现在,一口气见到京中三大势力的代表人物,难免产生兴奋之情,开始对人家评头论足。
苏夜却不想把话题集中在“龙王是谁”上,寻隙转移话题,微笑道:“他们闹的这么大,多少有头有脸的高手都派了出来,不惜动用宝贵卧底,仍未达到目的。现在事情已经结束,居然没人找你,与你进行谈判,真是奇怪。”
白愁飞皱眉道:“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多年以来就是水火不容的敌人,有什么可谈?”
苏梦枕叹道:“他们恐怕真的抽不开身,另外,确实没什么可谈。相府中人多半还在,难道我能挥兵西进,趁势把苦水铺抢下来?”
苏夜不以为然,应道:“那个时候,我发觉那两个傻子是蔡京收买的高手,当场吓了一跳,以为蔡京调动京城禁军,四处围剿风雨楼的人。到头来,禁军也没有,大内侍卫也没有,仍要把这事归咎于江湖仇杀,好没意思。”
苏梦枕淡淡道:“还没到调动守军的这一步。即使到了,又能怎样?我手上有免死铁券,以及二成禁军的调动辖制权。谁知我和他之间,谁死的更快一些?”
他腿伤表现越来越明显。之前,苏夜能看出他重心略有偏移,身法与正常时不同,此时连缓步行走,都有着不对劲的感觉。
花无错决意刺杀苏梦枕,用的肯定是一击致命的封喉剧毒。苏梦枕剜出伤口血肉,以内力克制毒性,若无其事地坚持至今,像个从未中毒的人。但他拖延的越久,后果就越严重,苏夜不得不考虑,假如他执拗地不肯回风雨楼,她该怎么做。
她一脸镇定,走向天泉山方向,等候据说会来的马车,忽听苏梦枕喃喃道:“八大刀王既在,代表神通侯也有份参与。难道朝廷又要有变故了吗?”
他比较熟悉八大刀王,不用他们拔刀,就可看破他们身份。当时他不希望苏夜杀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不希望她与方应看结仇。但苏夜到底是杀了,他也无话可说。
苏夜蹙眉,然后倏地松开,笑道:“方小侯爷啊?我看他像个鸡蛋,哪里都可以搅一搅。他参与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奇怪,不然怎么人人都说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