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然根本来不及请示何县长,留下张波涛一个人在东莞,他匆匆赶回乌有村。
现场甚至还没打扫干净,他看到地上一滩血迹,警察保护现场的隔离带还在风中飘零。
肖莹似乎还没从惊恐中走出来,全身微微颤抖,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雪玲姐几乎把老四的脑袋砍下来了。”她脸色苍白地说:“场面好恐怖,好恐怖。”
“她为什么要砍掉老四的脑袋?”陌然奇怪地问。雪玲在他的印象里,是温温柔柔的一个女人,她杀只鸡都会害怕,怎么会去砍人?而且还把人的脑袋几乎砍下来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心里埋藏着多少的恨啊?
“家暴。”肖莹叹口气说:“雪玲姐自从嫁到老四家,从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据说,老四每天有三打,早上起来一打,上午他从外面游荡回来又是一打,晚上睡觉前,还有一打。”
陌然想起雪玲曾经给自己看过的胸,在她雪白的胸脯上,他确实看到过烟头烫过的伤痕。尽管那次他没细看,但他隐隐感觉到,雪玲的身上就没一块完整的皮肤。
“狗日的老四!”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就该死!太该死了。”
肖莹看了一眼他铁青的脸,一颗心猛地跳起来。陌然的这个样子,就是要吃人的样子啊。
“主要是老四嫌弃雪玲姐没赚到钱。”肖莹恨恨地说:“他是个男人,自己不赚钱,倒还怨老婆没赚到钱。这样的男人,真是可耻!”
“他算个什么男人!”陌然咬着牙道:“他就是给男人丢脸的。”
听到陌然这么说,肖莹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转瞬间滑入哀伤的神色里。
“还有一个事,村里停了老四家的低保。这才是致命的。”
“停了他家低保?这么回事?”陌然吃惊地看着她。乌有村有人吃低保,这事他清楚。但他还没来得及了解,谁家吃低保,规格怎么安排。
“老四是残疾人,过去一直吃低保。前两年不知什么原因,齐书记突然停了他家的低保。”肖莹低声说:“像老四家这样的家庭,低保那点钱,确实是救命钱。”
“齐书记为什么要停了他家低保?”陌然不解地问。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有小道消息说,是雪玲嫂子不愿听齐书记的话,所以就停了。”
“齐书记什么话她不听?”
肖莹脸上红了一下,没出声。
陌然猛地明白过来,不禁在心底骂了一句:“畜生!流氓。”
“你知道老四这个人,根本赚不到一分钱,还要抽烟喝酒。雪玲姐娘家又没人,受了委屈也只能一个人咽着。天长日久,不就爆发了。”
耳朵边响起一阵哀乐,循声看去,老四家白蟠高挂,哀乐遍地。
“雪玲嫂子呢?”陌然问,心里一阵痛。
“被派出所拉走了。”
“人死了,尸体也不放过?”陌然突然暴怒起来:“老许是什么意思?”
“老四家的人不愿意接收雪玲姐。”肖莹无可奈何地说:“我去做了思想工作,没人理我。”
“走,去看看。”陌然说,迈开大步往老四的灵堂方向走。
肖莹想拉住他,但瞥到陌然铁青的脸色,只好暗暗叹气,紧跟过去。
“老福呢?情况怎么样?”陌然又突然问起老福里。老福一直是雪玲在照顾,如今雪玲不在了,老福还能活多久?
肖莹又叹一口气,没出声。
“老福的事,村里要想办法。”陌然说:“不能让悲剧一次又一次上演。”
“我明白。我回去就安排。”肖莹安慰着他说:“陌然,你看你,太疲倦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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