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来源。现在没有了,老四家的生活怎么过下去啊?”
“过不下去,也不能打老婆吧?”陌然心里窝着一股怒气。
“你知道为什么要停了他家低保吗?”
“我不知道。叔,我也刚接手村里工作,还没来得及了解呢。”
老头哦了一声,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这都与齐烈有关系。”
“与齐书记有什么关系?”陌然好奇地问。
“村里谁家吃低保,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齐烈这人,贪财好色,谁不清楚?我们乌有村啊,怕有一半的女人都被他睡过了,你不知道吧?”
陌然吃了一惊说:“叔,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齐烈做都做得,我还不能说说了?”老头不屑地说:“其实,老四的低保没得吃,就是因为他老婆不从齐烈,晓得了吧?”
这种说法陌然早已听闻,但没证据,说出去就是污蔑人啊。
陌然没作声。
“你想想啊,村里公开赔钱,就是表明村里有错。错在哪里?当然是齐烈那里了。”
“我们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老四家穷。”
“谁让他家穷的,根源不还在村里吗?”老头冷笑着说:“过去,齐烈可从没赔过钱。”
“其实这也不算赔钱,只是救济救济一下。”
“哼!”老头骂了一句:“拿村里的钱去做私人人情,你也下的手!看起来换汤不换药啊!”
老头扔下这句话,匆匆将身影融入到黑暗中。陌然追了几步,发觉老头走得飞快,只好慢下脚步,细心咀嚼老头留下来的话。
远远的看见自家灯还亮着,他心里一阵温暖。陌家娘一定还在家等着他回来。
裤子口袋里一阵震动,是手机的提示。
他摸出来一看,肖莹发来了信息:我到家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他回了一个字:好!
他没说什么吧?肖莹又发过来一句话。
没!
他与齐书记是仇人!肖莹紧跟着又来了一条。
我晓得了。
肖莹再没发过来,他又发了几条过去,如泥牛入海一般,杳无音讯。
陌然只好关了手机,选了一条小路,看着自家的灯光走。
妈的!他在心里想,生活不只有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他不禁笑了起来。
刚爬上回家的一道坎,一束电筒光射过来,直直照在他眼睛上,让他一下看不清脚底下,差点踩空掉到水田里去了。
“谁?”他怒气冲冲地问。
“我!”随即响起齐小燕的笑声。
陌然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感觉脚肚子发虚。这个齐小燕,阴魂不散一样,能随时随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乌有村老四的死,全村人都怕得不敢出门了,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个时候还在黑暗中等着陌然回来。
“你干嘛?”他低声呵斥着她。他不敢大声说话,他怕自己的声音惊动在家里的爹娘。
“我都等你半夜了。”齐小燕委屈地说:“陌然,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说什么呀?”陌然没好气地说:“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想吓死人啊?”
“不是没吓死你吗?”齐小燕又吃吃地笑,看着陌然从坎底下上来了,将手里的电筒光灭了,凑过去低声说:“陌然,我去鉴定了,都是真东西。”
“什么真东西?”陌然狐疑地问。
“陶罐!”她显然有些紧张,声音跟着颤抖起来:“你还记得陶罐吗?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值钱啊!”
陌然心里一跳,陶罐本身就来历不明。谁拿着,是福是祸,谁敢保证?
“你答应我吧,我们离开这里。”齐小燕小声地说:“陶罐里的东西,足够我们两三代衣食无忧。”
“要走你走,我不走。”陌然没好气地说:“齐小燕,你是想让我成为千夫所指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