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将人家的房屋扒了,牛牵走,谷卖了。将一家人逼得无路可走,又去找齐烈,这次齐烈站在了谭海花这边,义正辞严地说:“国家政策,谁敢胡来?”
再再后来,齐烈出入的每一户人家,都是谭海花打了头阵的,再也没发生过打人骂人的事。
有人说,谭海花就是乌有村的老鸨子,她将全村的女人都掌握在手中,随时供齐烈翻牌,不知是也不是!
陌然陪着杨书记他们坐在一桌,听齐烈在舞台上讲话,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但每一句话入他的耳。
他的心里一直在跳,担心着齐烈真如陌生说的那样,突然找他们陌家要人。
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齐烈并没提起这事。讲完话回来,笑眯眯地坐回到杨书记身边说:“老杨,你是雁南县的一块天,我老齐,过去也是乌有村的一片天。”
杨书记不自然地笑,说:“老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
齐烈笑道:“屁!是你们领导的衣食父母,可不是我的,我老齐当一辈子农民,老了还是农民,现在下来了,谁管我?”
杨书记正色道:“这么会没人管你?党和政府会管你。”
“算了吧!老杨,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像我这样的人,养老送终还得靠儿女啊。”
陌然心里一紧,不由去看齐烈。
他担心的事终于就要来了,齐烈的这些话,不就是潜台词吗?
正在担心之际,礼堂外一阵喧哗,所有人都把眼光去看门口。
陌然也跟着看过去,这一看,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礼堂大门口,齐小燕正笑吟吟地进来,在她身后,是肖莹和林冲。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齐小燕已经过来,突然双膝一跪,拜倒在齐烈面前,泣不成声。
“爸,我回来了。”她说,泪珠儿纷纷滚落,脸上却是一片笑容。
齐烈楞了半响,扶起女儿,跟着老泪纵横,喊道:“燕儿,你去了哪里?你可回来了。”
说完话,忙着拉着她去给杨书记问好,嘴里不迭地说:“好了好了,老杨,我好了。”
没人知道他这句话里的含义,只有陌然心里明白,齐烈唱的这出戏,果真是逼宫!
来了新客人,当然得请人坐。齐猛赶紧起身去招呼。
陌然抽空与林冲寒暄几句,感叹说:“林老板,谢谢你。”
林冲笑而不语,他与杨书记说了几句话,告辞要走。
陌然要追出去,被肖莹悄悄拉住说:“不用管他,他在避嫌。”
“避嫌?”陌然又一次疑惑了,林冲要避什么嫌?他就一商人,又不是官场中的人,再说,杨书记都在,他算根毛!
肖莹低声说:“等下你就明白了。”
酒菜上桌,全场开杯同饮。
杨书记亲自举杯祝酒,礼堂里沸腾起来。这些老农民,这辈子何曾有机会与县委书记同饮啊?很多人激动得流下老泪,看着杨书记,舍不得喝下他敬的酒。
三杯之后,杨书记也告辞走人。
齐烈踌躇满志的环顾一眼礼堂,大声吼:“我老齐这辈子,没白活。”
齐猛开始发红包,但凡是来参加今天生日宴的老人,每人有一个三百块的大红包。这又出乎了陌然的意料。这些事他之前一概不知啊。
礼堂里再次沸腾,感恩之声不绝于耳。
齐猛边发红包边说:“大家都去感谢齐书记,这是齐书记说的,老年人的福利。齐书记说了,今后每年的今天,都是全村老年人集体过大寿的日子。”
陌然懵了,看来齐烈的戏还没唱完,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