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这事就会没半点退路。至于许子明让他去找何县长,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个馊主意,狗屁不通的主意。就算何县长愿意帮他,他也不可能因为这样丢脸的事去开口。何况,他陌然认识何县长才多久?人家会不会出手帮,他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陌然是喜欢打有把握之仗的人,只要有半点犹豫,他就不会孤注一掷。
小付早把车开回县里去了,此刻的乌有村已经进入了梦乡。
陌然站在走廊上,放眼看四周,除了零星的几盏灯,山村已经完全没入了夜深沉。
山村的夜,总是充满了神秘色彩。一声鸟叫,一声婴儿嘀哭,都有可能演变成为一段玄妙的故事。
陌然还在乡下的时候,一样睡得早。过去陌家爹娘说,早睡早起,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陌然深知陌家爹娘是在糊弄他们孩子。做父母的,是心痛灯油和后来的电费。
当然,睡得早,躁动也多。这也是乡下屡禁不止的超生原因。南方人睡床,北方人睡坑,不管南方人还是北方人,男女夫妻往被子里一躺,还能干什么呢?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接连抽了两支烟,才迈开步往家的方向走。
才走几步,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他便站住脚,回头看见彭凡穿着一身睡衣,远远地看着他,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去。眼光却不去看她,沉声问:“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彭凡嘟起嘴说:“陌然,我真的下学期不在乌有村了,我要走了。”
“我没同意,你走不了。”陌然不耐烦地说:“彭老师,回去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彭凡恶作剧地笑,说:“你抱我回去。”
陌然头顿时大了,先不说她穿得如此魅惑,自己不一定能把握得住,再说他与她算什么关系?这要让人看到,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彭凡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低声说:“没人看得到的。放心吧。今天学校里就我一个人,老校工都回去了。”
彭凡说得很轻松,陌然却听得惊心动魄。要知道乌有村小学还是不小,而且陌然知道,学校当初建的地方就是一片乱坟啊。小时候他陌然大白天一个人未必敢留在学校,更别说晚上黑灯瞎火了。
他不由暗自惊叹起彭凡的胆大来。或许她是不知者不畏,可是晚上这么黑乎乎的一片房屋,男人都未必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他似乎看到了黑暗里鬼影曈曈,心里不禁一紧,毛孔似乎倏地收紧了,背后沁出来一层冷汗来。
他没多想,一把将她抱起来,快步往她的房间走。
彭凡显然没猜到他真会来抱自己,先是慌乱乱地想挣扎,才一动,耳边听到陌然低声说:“老实点。”
她抿嘴一笑,伸出白生生的胳膊,一把将他的脖子勾住了。
她如婴儿一样的乖巧,她已经不紧张了,只是感觉到幸福来得太快了。她睁开眼看着他,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如刀砍斧削一样的俊朗,心里不禁如灌了蜜一样的甜。
陌然不敢去感受怀里这具温软的肉体,他从抱起她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她只穿着薄薄的睡衣裤,他甚至能感受她身体传过来的柔软,以及她突然一紧张而似乎要痉挛的身体。
她的身上很香,淡淡的,如栀子花一样的清香。这种香味与肖莹不同,与齐小燕不同,也与孟晓和秦园不同,倒有一些顾亦珊身上的清香。
他没敢去细细体会,他只想将她送回去房间。让她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孩子一个人站在黑暗中,这是暴殄天物。
直到他将她抱回去屋里,轻轻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她,他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刚想站直身,才发现彭凡的胳膊依旧勾着他的脖子,丝毫也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