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不至于在他摸她的脸之后打他吧。
看韩德让可怜兮兮的样子,萧引凰也心软了,觉得自己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
她娇嗔着瞪了韩德让一眼,说道:“你活该,谁让你摸我来着!”
韩德让一脸委屈,一言不发。
萧引凰叹了一口气,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沾了沾潺潺流过的小溪,走到韩德让面前,俯下身子,给他擦拭被打肿的脸。
两个人离得很近,韩德让就这样近距离地观看少女略带稚气却依然足以惊艳年华的脸。那姣好的面容,成为他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萧引凰也凝视着韩德让一半狼狈不堪,一半夺人心魄的脸。
擦完之后,萧引凰的脸也红了,但是她还是故作镇定:“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韩德让笑着,喃喃道:“敢啊!反正有我的燕燕给我擦脸。”
当然,这句话萧引凰是没听到的。
想起自己与她的种种过往,还有今天的那一怀温存,韩德让做梦都能笑醒了。不对!他根本就睡不着了!
出了大门,萧引凰马不停蹄地跑,仿佛韩德让就在她后面撵她似的。
春喜跟在后面拼命地追,可她一个萧府丫头怎么跑得过这武功精湛的萧引凰,她一会儿便被远远地落开了。
萧引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哪里,这偌大的萧府对她来说无比陌生。
眼前出现了一座嶙峋的假山和一片波光粼粼的碧湖,萧引凰停下了脚步。
冰凉的水被掸到自己的脸上,让萧引凰多多少少清醒了几分。
她双手死死抓住身边长廊的一根朱红色的柱子,指尖能感觉到雕花镂刻的清晰,骨节发白。她呼吸急促,眼眶微红,心中有说不出的压抑。
从她回到萧府开始,就有一种压抑从心脏流淌出来,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那压抑带着腐蚀一切的毒,让她无所适从。
其实从萧府的人接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怀念师傅,怀念自己的小竹林,怀念那些飞禽走兽……
都说这萧府是她的家,可那疏远许久的父亲、争斗不休的继母、绵里藏针的姐姐、诚惶诚恐的下人,每一个都和她想要的格格不入,她真的不知自己该如何再在萧府度日。
还有刚刚那么一个胡搅蛮缠的韩德让,萧引凰对此也欲哭无泪。
在她心里,韩德让不过是个和自己有些渊源的官二代罢了。她若知道自己的一颦一笑早已在这少年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估计也要崩溃了。
提起韩德让,萧引凰紧缩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可是小嘴却撅得老高。
他们是三年前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跟别的人不太一样,无心高官厚禄,却也不是个与世无争的隐士,他只不过是不求上进罢了!
那时萧引凰自认为韩德让还小,年少轻狂嘛!觉得他长大了就会好一点,可是她没想到,再见韩德让,他居然还是那不正经的样子!还调戏她!
说起调戏,萧引凰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宛如桎梏般的怀抱,那么霸道,那么温暖,抱她的时候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松香。
萧引凰被抱时全身是僵硬的,可是再回想起那一幕时,她竟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全身酥酥麻麻的,脸上也浮现出一片火烧云。
还好他只是为了救自己!不然……
“三小姐……”春喜终于撵上了萧引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萧引凰闻言,回头看过去。
当她把正脸朝向春喜时,春喜惊叫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小姐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什么?
萧引凰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蛋,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就是屋里太热了!对,屋里太热了!”
屋里太热了?
春喜不禁打了个寒颤,分明她刚才还觉得冷呢,她的小姐果然厉害,练过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实在是太丢人了!不就是被人抱了一下嘛!人家还不是故意的!居然这般面红耳赤,天啊!
萧引凰在心中默默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厢韩德让若是知道了自己心爱的萧燕燕想起自己给她的那个怀抱激动得满脸通红,只怕是又要欣喜若狂了!
他哼着小曲走出了萧府,桃花一般好看而邪魅的眼睛里荡漾着春水般的暖柔。
他的贴身侍卫平湖见自家主子哼起了小曲,便笑嘻嘻地问道:“看来,公子这是如愿以偿了?”
原本满面春风的韩德让立刻严肃起来,瞪了平湖一眼:“什么叫如愿以偿?你家公子我的愿就是跟佳人说几句话吗?”
平湖在心中哀怨得直叫苦,也不知道他怎么惹这大少爷不高兴了,便点头:“少爷说得对,少爷怎么着也该把三小姐娶回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