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引凰成功引起了耶律贤的注意,耶律贤打量了萧引凰一番。
原本离得远一些还不觉得,此时却觉得这肖若身子太瘦小了,甚至用形容女子的那个“弱不禁风”都不为过。
肖若的身形实在让人纠结,耶律贤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张口问出了刚才心中的疑虑:“肖兄弟,你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不知可否方便透露师承何人?”
萧引凰有些意外,没想到耶律贤也会问自己师傅是谁。她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道:“虽知殿下问起不应推脱,可在下自两岁拜师便已起誓,未经师父认可,不得透露师父的任何消息。”
“哦?那尊师想必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耶律贤并未责怪,只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跟有能力的人说话,他一向有耐心。
萧引凰道:“当不得殿下如此说,在下也不知,只是,师父怎么讲,做徒儿的就怎么做罢了。”
卫江在一旁好奇地插口道:“肖公子,您三岁便拜了师?”
萧引凰点了点头。
卫江闻言,好似不经思考似地脱口而出道:“那令尊和令堂允许吗?还这么小呢,不会舍不得?”
甄天祈听罢不禁设身处地地思考了起来,儿子甄思明已经四岁了,若是有个大儒要收其为徒,自己会答应吗?
也不等萧引凰回答,卫江好似也看到了甄天祈的表情,直接问他道:“甄先生,若是有个,嗯,就是有个可以把令公子教的像肖公子一样好的大儒,您愿意让他带走小公子吗?”
甄天祈呆呆地看着卫江,而其他几个人目光在扫了一眼卫江后都集中到了甄天祈的脸上。
甄思明还有些懵懂,不太清楚他们说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众人,扬起脑袋看向父亲,用手扯了扯父亲的衣袍,目光有些疑惑。
甄天祈脸上的纠结显而易见,良久还是摇头道:“小儿资质有限,怕是并未有这样的机遇。”
耶律贤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卫江,解围道:“人生在世,并不是非要追求学问,总要知道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过什么样的人生,而后才为之努力。况且,它还小,怕是目前父亲和母亲对他来说要比学问重要的多啊。”
这是孝,万事孝为先,自是要把父母放在第一位的,一个人若是德行不足,学问再好却也不能用。
萧引凰听了,对这个身份既尊贵却又有些可怜的景王耶律贤高看了一眼。她望向他高贵雍容的身影,在其中品味到高处不胜寒的伶俜。
“殿下这句话说的是,家师也总是念叨,人生苦短,无非是活个快意罢了,在这短暂有限的一生,总是要做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才不枉来了这尘世一遭。”
齐半仙确实是这么教她的,要活得任性,因为他本人就是个任性的老顽童。
这样一来,卫江不好再继续问了,反而萧引凰主动地开口道:“在下年幼丧母,家父……也没怎么管过在下,全仰仗师傅。”
这半真半假的话说出来,车厢里立刻寂静了几分。
卫江真诚地抱歉道:“没想到您是这样的经历,我嘴笨,实在是不会说话,对不住了……”
萧引凰恬淡一笑:“没关系。”
萧引凰释然的样子让耶律贤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滞留了许久。
丧父丧母的痛,这些人之中只有他最清楚。
这些年在皇宫之中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步运筹帷幄,每一步步步为营,都是因为父母的逝去。
这个人,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当年的内心又会是怎样的呢?
不管怎么说,同病相怜让耶律贤对她产生了一种难得的亲切感。
马车走了许久,经过一个小镇。
看见身侧的甄天祈不停地拍着腰背,耶律贤知道他累了,吩咐道:“卫江,停车,到附近的镇上歇一歇。”
听到这句话,甄思明率先拍手称快起来:“太好了!柳哥哥陪我去玩。”
刚才在车上,身边那位长得很帅的哥哥实在是太冷了,让他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好不容易得到赦免了,他可不要拍手称快?
被甄思明点名要求的柳江才对着师父笑了笑,而后问道:“师父、公子、肖师叔众人可要一起?”
卫江想了想,觉得或许也是挺有意思的?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耶律贤,问他自己会否可以跟他们一起出去转转。
没有想象中如刀锋一般的“回击”,耶律贤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清寒。
这就算是同意了。
卫江很开心,问道:“那便一同去吧,甄先生和肖兄弟呢?”
萧引凰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最想干的是还是美美的睡上一觉。所以她道:“在下便躲个懒,找个客栈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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