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温张口还想劝一劝,可看到女儿那绷着的脸色,到底没有在说出口,罢了,罢了,今儿里就算了吧。
只是,她早晚总得面对现实,他也早晚总得去陪他的妻子。
既然女儿不喜欢听,那他就不说了。
景王府里,耶律贤皱着眉头,想着肖若也不知去了何处,他的人暗中寻了许久,也没有寻到。
而后听闻萧思温来访,耶律贤回过神儿来便将人叫到了书房里。
萧思温一进屋就跪下开始请罪。
他先将自己在宫中得到的消息托盘而出,而后又道:“臣有罪,未请示主子便擅自做主,鼓动人心,还请主子责罚。”
耶律贤手指扣了扣桌面。
他也知道最近天顺帝对平阳王看重得紧,许多的政事都让平阳王参与。
他只是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这就是不计较了。
萧思温叩谢之后,又请示道:“王爷,接下来的事情?虽说老臣做了如此安排,可,可宫中毕竟都是皇上的人,而平阳王近来又掌握了有一半儿的禁军,咱们……”可不能为旁人做了嫁衣啊。
耶律贤挥了挥手,道:“这个本王自有安排。”
城外京郊大营里的人是他的,不过这些人都在明面上,一动便会引人注目,耶律贤想起来前些日子让应呈青带兵偷偷回京以防万一的事情,让萧思温离开后,去了一封信,一来看看应呈青到了哪里二来也催他加速赶来,近日只怕京城有变……。
这一日里,天气阴沉,乌云密布。
天好像要下雨一般,可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下雨的意思。
这团乌云就像是压在了众人的心头一样,挥也挥不去。
耶律璟闲来无聊又想起了那些酷刑,心里开心,立即责令身边儿的人去行刑,而他则眯着眼睛喝着酒,等待大戏的到来。
耶律贤在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吩咐着赶来的应呈青一些事儿,此时话已毕。
耶律贤接到消息,神色一凛,说道:“按照本王说的行事。先将宫内禁军的人处理了,你们避开耳目,潜进去,宫内有咱们的人——万福,他能接应你们。”
那人点了点头,出去了。
传信的人一出去,太阳开始落山!
想起京城几里之外驻守的军队,屋里的耶律贤刀锋般的嘴唇荡漾出一丝笑意。
抬眸看了看暗暗变幻的风云,他大步迈了出去。
等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耶律贤身后的那棵大树上,萧引凰的眸光也凝重了。
如她所料,爹爹急急忙忙地走了,果然,他们都要行动了。
她和他一样,也抬头看了看穹顶。
过了今天,又是一个新的天下了吧!
萧引凰忽然合十双手,闭上大眼睛,默念道:“菩萨保佑,愿我爹爹和景王,我们一切平安。”
宫里,喝得醉醺醺的天顺帝耶律璟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暴脾气一上来,吼道:“万福!万福!”
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天顺帝只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喊道:“来人!”
只带那么几个人过来,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来,这起子人,是愈发的不成器了,活着没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天顺帝半躺着身子眯着眼睛望过去,来的是三四个近侍,他不以为意,对他们吩咐道:“朕让你们带来的人呢?”
他语气中暗含着暴虐,那四个人身子一抖,可还是坚定地道:“狗皇帝,我等今日来便是取你狗命的!”
“尔敢!来人呐!”天顺帝想要起来,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吼道:“你们对朕做了什么!”
那几人相视一眼,突然其中有一个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虽然不知为何今日里殿里守卫不严,可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了。
四个人中,只有这一人因为是厨子,可以接触得到刀,其余人没有武器,遂上前帮忙按住乱动的天顺帝。
耶律贤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天顺帝因惊恐而瞪大的眼睛,他垂眸而立,不言一语。
“侄儿,快,快救救朕,将这等逆贼拿下。”天顺帝好似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耶律贤摇了摇头,道:“堂叔,当年我父皇的事情,您也有参与吧?这么久了,拿去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