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越过男子的玉箸挖了块鱼。
阻挡的手悬在半空中,牧锦风轻笑了声:“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不怕小爷了。”
“怕,怕得要死。”杨晴做出害怕的模样,没有停止进食。
她越来越不怕他了?好像还真是这样,许是因为知晓他所有威胁都是口头上的吧。
闻言,牧锦风冷哼了声,没再说些什么。
等用过午饭,杨晴因着昨夜没睡,要了间客房补眠。
牧锦风一个人在院中晒了会儿太阳,黑着张脸进书房看书。
这个小泼妇现在已经不怕他了,不仅不怕他,还不看他,莫不是他今儿个戳穿了她装病一事,叫她生了几分警惕?
思及此,牧锦风有些烦闷,他定定地盯着墙面,两墙之隔的那端,那人应当正躺在榻上熟睡呢。
很快,他收回目光,一手执笔在宣纸上挥洒。
随着笔墨勾勒,一块玉佩的模样跃然于纸上,边缘刻有祥瑞云纹,中间是一个拇指节大的“昌”字,可不就是杨晴捡到的那块。
牧锦风盯着玉佩图案良久,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倏地,他一掌拍在宣纸上,将图案揉碎,狠狠丢在地上:“邱秉文!”
与此同时,镇上,秦府内。
邱公子坐于凉亭中,双眸半眯着,侧耳倾听着远处阁楼传来的靡靡曲音。
就在这时,富贵匆匆从府外行来,踏入凉亭中:“公子。”
“情况如何?”邱秉文懒懒掀起眼皮,只一简单动作,便足以颠倒众生。
“衙门那边……”富贵欲言又止。
“恩?”
“衙门那边并无动静。”富贵低垂着脑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并无动静?”邱秉文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清冷的眸光有了一丝波动:“不是早就飞回来了吗?”
“兴许杨姑娘被吓晕了?”富贵不确定道。
“山中危险,你觉得她一个弱女子可能只身前往?”邱秉文施施然站起,抬脚朝凉亭外行去。
富贵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心中不住地打鼓。
按着时间推算,衙门早就该派人上山了,可事实却是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唯一的水花就是杨晴的堂哥杨宝轩因为调戏民女,叫赵大人赏了三十棍,现在还关在牢里,杨家人为此闹了好大一场。
行出秦府,坐上马车,行出不过百丈便被堵了去路。
乱哄哄的声音传来,邱秉文掀开轿帘,入目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他眉心微微隆起,沉声道:“什么情况?”
富贵方查看情况回来,面色有些难看:“公子,是宗大公子正在动私刑,当众杖杀了一名手脚不干净的丫鬟。”
闻言,邱秉文眸色一沉,就见宗凡迈着方步,笑吟吟地朝他行来。
“宗大公子,巧啊。”
“不巧。”宗凡随手拨开富贵,立在马车前,不疾不徐道:“方才瞧见富贵回去,本公子怕白白耽搁邱公子的时间,特意在此等候。”
他话里有话,邱秉文岂会听不明白,当下低低一笑,声音是刺骨的冷:“难为宗大公子有心了。”“事关邱公子,本公子自然是十二万分的上心。”宗凡笑罢,施施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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