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旭的眼里和心中,许明知的大名哪怕是在帝都皇城,也赫赫有名。只说他而今在帝都皇城的生意进账,就足可见帝都学子们对许明知的推崇了。
他哪里知道,他大伯整日都忙着建城墙、修河池,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许明知的大名?
心下怄着气,再看到王大伯找过来,王旭就很是不给面子了:“我明知兄眼下正忙着殿试呢,哪里来的时间折腾其他的?没空。”
折腾?敏锐的听出王旭话里的不愉快,王大伯哪里不知道,王旭这是故意在跟他抗议,想要为许明知出头?
“小旭还在为会试前大伯没有见许会元一事生气?”王大伯也不是兜兜转转的性子。又因为王旭是他的亲侄子,他当然就更加不会藏着掖着了。
“对啊!生气,很生气。”见王大伯坦言相对,王旭也不客气,径自点了点头,“大伯你是大忙人,我明知兄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肯见的。大伯觉得明知兄是想要巴结您,可我实话告诉你,我明知兄根本不是这种人。当初要不是我一而再提及要将明知兄引荐给大伯您,明知兄才不会答应这样的安排。我认识明知兄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是会巴结讨好人的性子。明知兄的风骨和傲骨,等大伯日后有机会亲眼一见,自然就知道了。”
“大伯现下已经知道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王大伯着实有些无奈,也有些惭愧,“是大伯之前想岔了。还想着是有学子想要利用你接近大伯,以博取好处。毕竟会试在即,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想要走歪路子的人,不是吗?”
“我明知兄才不会走歪路子。明知兄的才学别提多好了,他的文章也向来做的很好,根本不需要巴结讨好任何人。”王旭对许明知的推崇,是成年累月积攒下来的。
也是因此,王旭才会态度坚定的站在许明知这一边。反之,他对王大伯的怨念就别提多大了。
“大伯现在知道了。”干笑两声,王大伯忍不住就轻叹一声,“早先大伯也不知道他是许明知啊!小旭你应当多跟大伯说说许会元的大名的。这样一来,大伯也就不会将许会元拒之门外,错过跟许会元的提早结交了。”
“明知兄的大名难道不是已经在帝都皇城传的众人皆知?我哪里知道大伯你身为朝廷官员,居然连我明知兄的大名都没听过?”天知道当时王旭跟王大伯举荐许明知的时候,语气是多么的骄傲和自豪。
就是因着王旭太过自信,才会直接丢了许明知的大名过去,只说了许明知是来帝都皇城参加来年的会试,却没再多言。
按着王旭想的,王大伯是肯定听说过许明知是谁的,根本不需要他再多此一举的废话多言。
未曾想到,就是因为他的想当然,反而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王大伯竟然不知道许明知是谁,打心眼里就看不上许明知,自然就不可能答应见许明知了。
“是大伯孤陋寡闻了。这当中确实存在误会。小旭你帮帮忙,再去跟许会元解释解释。再不然,大伯亲自去跟许会元道歉也成。”换了其他人,王大伯并不一定会这般的重视。
错过就错过了吧,虽然有些可惜,却也不值得王大伯舍弃身份主动来道歉和示好。
可倘若被错过的那个人是许明知,王大伯就做不到无动于衷,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了。
“啊?大伯真要去跟明知兄道歉?”没想到王大伯会是这般重视的态度,王旭整个人都有些诧异和愕然。
赵琴儿带着丫头送茶水进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王旭这般的反问。
微微皱了皱眉头,赵琴儿走到王旭的面前,不是很赞同的朝着王旭摇了摇头:“夫君这是哪里的话?大伯乃朝廷命官,怎可纡尊降贵的轻易道歉?这不是折煞大伯的威名,有损大伯的威严嘛!”
赵琴儿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思想。虽然她承认许明知考中会元很厉害,但王大伯是三品大官,根本不需要看许明知的脸色。
而且王旭才刚答应她不需要再去跟许家人主动和交好,怎么可以转身去让王大伯去跟许明知结交?
王大伯之前拒绝见许明知的事情,赵琴儿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赵琴儿才会那般不将许明知放在心上。
如若王大伯真去跟许明知走动,她这边还怎么跟许家人保持距离?哪怕是看在王大伯的情面上,她也必须接着去跟许家人接触和相处呀!
一想到这里,赵琴儿就越发不情愿让王大伯去找许明知了,更别提是主动去向许明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