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极进。”
“盯紧她,有必要的时候就帮一帮,别坏了事。”
再说那睡饱的宣月宁第二日到了铺子,又收到一叠单子的时候,似是开玩笑的说:“往日里一个月四五单都得算是单子多,还是伯母厉害,短短几日,就能收上来这么多单子,这都得赶上铺子里半年的量了。”
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带着单子回了隔间,一眼就看出她不在的时候,姚三娘又动她桌上东西了。
支着胳膊想了一阵,她夹起画纸和单子走了出去,在柜台上就放好,又折回来拿画具坐了下来。
铺子里所有人都诧异的望着她,她对掌柜和铺子里买东西的阿婆道:“伯母让七娘画图,总在隔间里待着实在觉得憋闷,没有什么思路,便想着出来凑凑热闹,也能画的更从容些,阿婆你可别过来看,这图样没打造之前是不能让你们看的。”
“你这小娘子,好好,阿婆不看,就是说再那隔间里面累眼睛,出来也好,那你好好画。”
掌柜瞧了一眼,便扭过头去招呼阿婆,只要不把图样给外人看,也就由着她了。
一连几日,玲珑阁不关门,宣月宁就在小小的柜台上拿笔做画,忙的没时间和进进出出的客人说话。
客人也不敢打扰她,只是在选首饰时同掌柜和伙计说一句,“你们家这首席画工,也太刻苦了些,我怎的记得昨日来的时候,她也在画。”
渐渐的大家发现,宣月宁一直都在铺子里画图,那手就没有停歇过,有人替她抱不平,“你们家铺子里不是有两位画工吗?怎么总见这个小娘子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在那画。”
掌柜无法解释,就夸她勤劳。
到她要交图样那日,她垂头丧气地将画了只有一半的图样交给掌柜,委屈道:“让我画的图样着实太多了些,每一副我都需要细细构思,画的就慢了,我真得尽力了。”
实则这些图样,全是她白日里在玲珑阁画出来的,回了家之后,跟裴璟昭和裴璟骥一起喂鸡,和裴寓衡一起看书,同宣夫人一起缝衣裳,她忙的很,没功夫搭理肖夫人的折磨。
上次老老实实画完图样,不过是想试探她,既然有了结果,她可没有虐自己的爱好。
掌柜宽慰她几句,道没事,让她继续画就是,他会帮她跟肖夫人解释的。
谁料没过几日就出了事,宣月宁狠狠熬了七天才画出的图样,玲珑阁刚打造完,放在柜台上还没来得急给客人送去,就有那不知名的小铺子上了不少一模一样的。
价格比玲珑阁便宜了至少一半。
玲珑阁掌柜的听闻亲自去那看了看,对比一番有五件何止一样,简直就像是拿着图样打造出来的。
幸而下单子的客人肖夫人没告诉他,只道让他打造完先放在铺子里招揽生意,等有时间她亲自去送,这才降低了一些损失,需知客人下单打造,不就是图一个和旁人不一样。
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别家铺子怎么会打造出一样的首饰?除非有人将图样拿给了人家。
姚三娘在旁阴阳怪气,不让掌柜压下来,“图样只有一个人画,除了她还有谁知道,今日有五张图样流了出去,来日莫不是要全都给出去,你不告诉主家,难不成心中有鬼,是你给出去的?”
掌柜瞪了她一眼,“乱说什么!七娘不是那样的人。”
宣月宁站在一旁,瞧姚三娘那一副为铺子伸张正义的脸,想起自己桌子总被她弄乱,暗道可真是贼喊追贼。
便说:“图样不是我拿出去的,这些图样要的紧急,我连吃饭喝水的功夫都在画图,又哪有时间把图样给别人。”
姚三娘抱着胸,“谁知道你拿图样回家的时候,有没有将其给某些人,什么日夜画图,别是装出来的。”
“莫须有的栽赃,我宣七娘是绝不会认的,三娘口口声声是我拿图样给了别的铺子,可有什么证据?”她俏生生立在那,如同一朵在寒风中顽强盛开的小花。
“姚三娘没有证据,我有,本是想来铺子里看看,七娘近日在忙些什么,连我给的单子都没画完,就听说自家铺子里的图样流了出去,让别家抢了先,我特意去那走了一遭,七娘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单子是怎么回事?”
五张画纸从肖夫人手中飘扬而出,落在宣月宁的脚边。
乍一看去,不管是纸张还是图样,都同她交给掌柜的一模一样,好似出自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