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我想的那样?”季蔚然冷笑,“那是哪样?”
简清吟只觉得被逼到了冰窟边,手脚四肢开始慢慢的发冷。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艰涩地道,“季蔚然,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针锋相对,步步紧逼,像仇人一样。
季蔚然静静地看她,“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简清吟紧握的手放开,再紧握,再放开,手心里,已然冷汗一片。唯安,我该怎么办?
她忽地就笑了,这一笑,如春花初放,妖娆万分,一时竟晃了季蔚然的眼。“季蔚然。”她笑嘻嘻的坐上他的大腿,凝脂般的玉臂缠上了他的颈项,然后凑近前去,贝齿轻轻咬了咬他的薄唇,媚态横生的道,“如果我说,我是来查你的岗的,你信吗?”
季蔚然的一颗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她不愿意说。被逼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愿意说。N市,果然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定定看她良久,猛地起身。
简清吟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掀翻在地,膝盖碰到了床脚,磕了一下,生疼生疼。她低低的痛呼出声,狼狈不已。
季蔚然冷哼一声,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余音绕梁,久久回荡在简清吟的心上。
她伏地半响,才缓缓起身,蜷缩着身子坐在地毯上,抱着膝头,看着膝盖处红肿一片,慢慢地,苦笑起来。
她知道,他生气了。可她,没得选择。
这一夜,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地毯上,坐等天明。
而一墙之隔,同样有人夜不能寐。
一室冷清,只有壁灯散发出淡淡地柔和的光芒。
季蔚然陷坐在真皮沙发里,青烟袅袅中,看不清那张俊脸上的表情。透明的钢化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已经聚积了不少烟头,地上也有很多,散落了一地,而他只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是简清吟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全球限量版的Zipp,银灰色的机身,线条流畅的造型,简单而又大方。他不是个恋旧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用一样东西用这么久不换。
就像那个女人,简清吟。他曾经以为,他对她不过是一时的新鲜,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会厌倦了她。所以,当她提出做他的情人唯一的条件是“不问过去,不谈将来,不公开关系”时,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女人嘛,他从不缺,这个的新鲜感过了,再找便是。至于不公开关系,他更加乐得轻松。女人这种生物,本身就是难缠的,他最讨厌女人像菟丝花一样,把一个男人缠得死死的,然后满世界的炫耀。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但他没想到,简清吟是个异数。她在他的身边,一呆就是三年。而这三年,他居然没碰过别的女人,他只和她做爱,只吃她做的饭,并且,还想一直和她把爱做下去,把她做的饭吃下去。
这是个很不好的现象。
指尖忽明忽暗的红色烟火中,他微微蹙起了浓黑的剑眉。
简清吟。
想起今天晚上的事,他的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打火机啪的一声丢到了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骗他!她竟然敢骗他!
N市这个小小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到这里来,到底是干什么?是见人,还是办事?
不管哪种可能,但绝对不可能是她说的,来查他的岗。他太了解她了。这个女人跟了他三年,从来就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除了在床上,她热情似火,跟他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下了床,她就跟他成了陌生人,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
她从不跟他出去应酬,也从不跟他在人多的地方相认,见了面,也会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擦肩而过。她从不缠着他要这要那,就连工作,也都是她自己找的,虽然她住的公寓是他给她买的,但她似乎并不因此而对他有过多的热情,他来,她给他做饭,陪他上床,好似理所当然,他不来,她也从不纠缠,更不会打电话求着他,更别提查岗这种只有亲密情侣才能做出来的举动了。她永远都是那副淡淡地样子,甚至连嬉笑怒骂,即便是躺在他的怀里撒娇,都带着那么一股子无所谓的成分。
是的,无所谓。她对别人无所谓,对他,也无所谓。
这个清楚的认知,让季蔚然心里烦躁的情绪更甚。
不问过去是吧?他冷笑,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手机,开始拨号。
电话接通,对方是一把慵懒磁性的男声,“哎哟喂我的季大少,您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大半夜的把我从美人的温柔乡里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