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红了,“你你你……”
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顾商陆微微一笑,将脸紧紧贴在她的脸上,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泥巴,温热还是传递了过去。“宋离,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丢下你不管,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放不下手。还有,我们就处在森林边缘,我真的看见了从从村庄冒出来的炊烟,相信我,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能出去。”
心思被戳穿,宋离索性摊牌,“顾商陆,这句话根本就是你在自欺欺人,我每一次醒来,你都会跟我说同样的话,你不要以为我是傻子。”
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绝望,“倘若没有我,你或许还有走出去的希望,而带着一个受伤的我,一点希望都没有。”
顾商陆的声音出奇的坚定,“你放心,无论生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宋离的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汩汩往外流着,不一会儿,便将脸上已经干涸的泥巴染湿,“顾商陆,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你不爱我啊,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白白送上自己的性命?”
“谁说你是无关紧要的?”顾商陆道,“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多么温暖的 字眼。宋离哭得更厉害了,“可我们是假结婚。”
顾商陆眸光一闪,“我们可以把它变成真的。”
宋离更加悲伤了,“顾商陆,如果你是为了安慰我,可怜我,实在是没有必要。算我求求你,不要管我,一个人走吧。”
“还有,倘若你真的走出去,记得和我爸妈说一声,对不起……”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宋离彻底陷入昏迷。
瞥了眼宋离的胳膊,深黄色的脓水,混着一抹鲜红将从衬衫上撕下来的布条染得一片狼藉。
那张明艳的脸颊,瘦削的可怕,透过泥巴,也能清晰的看到凸出来的颧骨。
才短短的几天,她已经消瘦了很多。
安静柔和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少了往日里的勃勃生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眉峰紧紧拧着,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必须尽快走出这里,不然宋离的胳膊,真的要废了。
拿起那条一片狼藉的布条和水壶,顾商陆大步往树洞外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将洞口用藤蔓布了一层障碍,避免其他动物的袭击。
饥饿,疲惫如影随形,一直缠绕着顾商陆。
马不停蹄赶到森林,又背着宋离接连赶路,体力早已透支。
一边做着记号,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水源。
远远,看见一条银色的缎带,那是河流,顾商陆一喜,急忙往那边赶去。
拖着一声血污回到树洞的时候,宋离依旧安然的沉睡者,顾商陆松了口气。
真怕她,趁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偷离开。
拿过沉甸甸的水壶,顾商陆倒出些许,以哺喂的方式再次送进宋离的嘴里。
茫茫森林,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顾商陆半靠在树洞里面,避过宋离受伤的胳膊,将她揽在怀里,闭眼休息。
那些记号,是用来和走散的部队联络的,也不知道,他们看到没有。
走了这么久,顾商陆的心里也起了一层恐惧。
怕,不能带着宋离,活着走出这片森林。
可一想到,陷入重度昏迷的宋离,顾商陆强迫自己,要时时刻刻的保持着清醒。
只有保持着清醒个高度的警戒,才能增加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活下去的希望。
休息了片刻,顾商陆起身,继续背着宋离上路。
然宋离很不配合,即使处于昏迷之中,依旧潜意识的抗拒自己带她走。
不能背,顾商陆只好将宋离打横抱在怀里。
刚对宋离说,自己看到过炊烟。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是欺骗宋离,更是在欺骗自己。
再这样走下去,他们两个人,谁也无法成功渡过这场劫难。
顾商陆细细想了会儿,应该没有走错方向。
没走一段路程,自己都会停下来查看树木的年轮,确实是在往南面走。
只是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看不到森林的尽头,让顾商陆也不由有些疑惑。
丛林深处,一些经过特殊训练的部队,正分散开来,仔细的观察着每一棵树木,期待在上面发现什么。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
“快看,这里有记号。”
听到同伴的呼喊,一群人纷纷向那棵树靠拢过去。
果不其然,很明显,是被刀刻的划痕。
正是他们用来和顾商陆保持联络的记号。
为首的队长看着那抹刻痕,“他们一定来过这里,现在问题是,要分析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一席话让大家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