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传了过来,“我没事。”
简清吟斟酌着,“那你……”她刚想问那你来不来参加他的婚礼,那头却传来楚潋滟强忍泪意的声音,“我知道了,清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请你转告阿修,我祝他幸福。”说完,她匆匆挂了电话。
手机传来“嘟嘟”两声,然后,对话自动切断。
简清吟叹了口气,朝孟修摊了摊手,“好了,该做的我们也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孟修惴惴的,“你说,她会回来吗?”
简清吟笑了笑,“你觉得呢?”
孟修很无措。
这样患得患失的孟修,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觉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故意苦着脸道,“她既然已经说了祝你幸福的话,我想,她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毕竟,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携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步入婚姻的礼堂,没有哪个女人有这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换做你,你能做到吗?”
孟修顿时就觉得手足冰凉。“是啊,”他喃喃道,“是我伤她太深了。”
换做他,他也接受不了vivian嫁给别人。所以这些年,她每次说要他分手,他都会想办法把她哄回来,就是不想她嫁给别人。可这次……
“行了,”季蔚然看不过去了,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东想西了,你要觉得内疚,等vivian回来后好好待人家就是了。”
孟修怔怔地,“她会回来吗?”
……
西藏。
明明是温暖的被窝,楚潋滟却只觉处于一片冰寒之中,比天寒地冻还要冷。
就仿佛灼热的心,被人硬生生浇了一盆冷水。
一边流泪,一边摩挲着黑漆漆的屏幕,隔了很长时间,才再次开机,将那条短信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
心弦被拨乱,往日温柔的假面被打碎,楚潋滟终于失声痛哭。
那声音在格外宁静的苍茫夜色中响起,一声声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呜咽,听起来格外的凄凉,宛若一头无法找到家的孤狼。
哭累了,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直紧攥在手里的手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滑落到地上,任由那屏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屋内恢复一片黑寂。
除了渺茫天空的星子,再无其他亮光。
而床上的女子,两只眼睛都肿着,眼皮染上一层薄红,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面,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冷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感觉有人将热毛巾敷在自己额头,小心翼翼将露在外面已经冻得麻木的胳膊握在怀里待温暖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回被窝。
那动作轻柔无比,就仿佛对待被珍藏了许多年的宝贝。
心刹那间柔软,楚潋滟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到底是谁,然而那眼皮就仿佛有千斤重般,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枉然。
感受着身旁人的温柔,徒劳挣扎无果之后,楚潋滟选择沉沉睡去。
那种感觉很温暖很温暖,在这凄冷的夜中,就宛如黑暗里,那仅存的一丝光明。
尽管很微弱,却照亮了心中所有的角落,将那阴霾一点点驱散。
这一觉,彻底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睁眼环视了一圈,周围围着一圈人,卓玛,卓玛的丈夫,还站着一个剑眉星目面相憨厚的年轻人,眼神担忧的看着自己。
陌生的年轻人。
楚潋滟看着年轻人和卓玛有几分相似的眉目,便明白是谁。
撑着身子勉强坐了起来,头还是沉重的厉害,打不起一点精神。
卓玛笑着递给楚潋滟一碗姜汤,告诉她是驱寒的,顺道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着温度,过了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
昨天半夜,卓玛被她的哭声惊醒,她不放心过来看看,却发现她忽然发起了高烧,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整夜都在说着胡话。
声音很轻很轻,即使凑在耳边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一边呢喃,一边哭的不能自已。
见楚潋滟将姜汤喝的一滴不剩,卓玛还是有些担忧,“你醒了,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让扎西送你去最近的诊所看看吧。”
说着指着一旁的年轻男子,“这是我和你提过的,我儿子,扎西,昨天半夜赶回来的。”
听卓玛这么说,楚潋滟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原来意识模糊中那双温暖的手,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