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既不毒辣,也不阴郁,风儿夹带着时令的花香习习地吹拂,天气其实是相当适合郊游的温和舒爽。
可宋羽溪忙慌慌赶过来却出了一身汗。宋以朗的出租屋算起来也有些远,他毕竟才十八岁,离开姐姐后也是节约,土方街在南城算是挺廉价的租屋地段,破旧和混乱一度充斥着这里。
但这几年市里整顿,好了许多。所以为了节约房租,很多人也会选择将房子租在这里。
宋以朗落脚的出租屋,破旧的绿色铁门紧闭,宋羽溪敲门的时候,上头的铁锈簌簌落下,薄薄地铺了一小片。
她费劲地敲了半天,里头死寂,这里以前很乱,所以邻居也都不敢看热闹,只是有人会从关着的窗帘缝隙偷偷看。一旦宋羽溪转头看过去,那窗帘便完全地合上了,再没有人在那里。
宋羽溪很无奈,这边连个可以打听的人也找不到,她拿起电话想去质问顾云琛的时候蓦然顿了顿,她想起顾云琛这么久以来还并没有无的放矢的话。而且若宋以朗真的出事,肯定会非常警惕地。
她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在门口喊宋以朗的名字。“以朗,是我,我是宋羽溪!你在吗?”
果然,听见她的声音,里头传来一点响动,老旧的门发出不太高昂的牙酸的咔哒一声。宋羽溪知道,门已经开了。
她有些担心,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后,这才推开门。
宋羽溪闪身进去之后,门背后的宋以朗轻咳一声,飞快地将门关上。
宋羽溪不看还好,仔细一看弟弟,又是恼怒,又是心疼,眼泪都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了。
宋以朗浑身是伤,伤口大大小小,有深有浅。有些结疤的地方又开始渗血,宋羽溪不用想也知道,他之前应该是躺着的,为了爬起来开门,这才扯到了伤口。
“你怎么搞成这样啊?”她扬了扬手,没舍得打下去,但脸上的怒气浓的化不开。
宋以朗笑了笑,却因为伤口疼,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羽溪又想骂他,宋以朗一句话就让她败下阵了,“姐,我疼。”
“……”宋以朗可以说是宋羽溪照顾着长大的,看他受伤,她恨不能自己代替他,也好过现在心中难受疼惜。
宋以朗坐到了床沿,想找姐姐求原谅,但宋羽溪咬着唇不理他。于是他说,“姐,给我换个药吧?我疼。”
宋羽溪狠狠瞪了他一眼,一面担心生气,一面也赶紧麻利地拿了一旁桌子上的药水纱布替他收拾身上的伤。
可是打开原本渗血的伤口,发现他有一道伤口很深,看得宋羽溪心肝都在颤。她立马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床上,一把握住宋以朗的手腕:“你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你不要命了?”
“哪有那么严重。”宋以朗皱眉拒绝,宋羽溪自己快疯了,拿起电话就要叫救护车。宋以朗慌了,赶忙去抢宋羽溪的手机,她一时没拿稳,手机摔在地上,散落成几块。
宋羽溪又气又急,不明白宋以朗为什么不肯去医院。其实宋以朗不是不想去的,而是那些人守得太紧,他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甩掉让他们以为他不在这里。
他若是出现,那些人一定会把他抓住逼问冯一一的下落。
可任他再怎么躲也没用,门外已经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宋羽溪的动作也僵硬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