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齐传宗什么都没看到,但那股不安依然萦绕在心头,但他不准备说出来吓到女儿,于是摇头道:“没看什么,咱们赶紧下山。”
说完,回身加快步伐往下走。
齐悦松了一口气,她偷偷朝后摇摇手,向她的新朋友告别。
大树上,豹子尝试着抬起爪子摇了摇,似寻到什么乐趣似的,左爪摇了换右爪,不停轮换,但它的饲主再没有回头冲它摇手,及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花豹的眼神黯了下来,嗖地跳下大树,落地无声,但四周的活物纷纷逃走。
下了山,原本对她忧急关切的爹,一下子冷了脸,张口责骂:“你一个人偷偷跑到帽儿山干什么?你先想吓死我和你娘吗?”
刚刚在山上听到他喊她的名字时,就知道这一场责骂避不开,所以她立刻识时务地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上山。不过,我今天采到铁皮石斛了,够爷爷用一阵了。”
她脱下背篓献宝,齐传宗被气得脸色都青了,他根本不不看背篓,愤怒地说道:“给你爷爷找药是你一个人的事吗?就算寻到几根铁皮石斛,也比不得你的命重要!”
齐悦被骂得头越埋越低,却执意地将背篓递到他眼前:“爹,您看完在骂。”
“我不看……”话未说完,眼睛忽然直了,望着背篓里那一片铁皮石斛,足有四五十根,他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猛地抬头问齐悦,“你在哪采到的?”
齐悦将背篓直接塞到他手里,笑着回道:“我今天换了个地方,没有碰到危险,但碰到了一大片铁皮石斛,就采了下来。”
齐传宗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要命令她以后都不许上山,但寻找铁皮石斛这一事上,整个村子怕是都没有一人能比得上她。
这是运气,他这大女儿,自当初投河不死后,运气一下子好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想了想,他叮嘱她:“下次爹跟你一道入山,你要是再敢一个人上山,我打断你的腿!”
当地人似乎习惯用打断腿来恐吓不听话的孩子,齐悦应了,但没放在心上。
她爹这个人,或许木讷了点,嘴里也跟其他人一样放狠话,但原身的记忆里,他几乎都没打过自己的孩子。
回到村子,天快黑了,袁老实拒了齐传宗的邀请,径自回了袁家。
父女两先窜好了词,才进了门。
说是上午前后脚从外婆家出门,后来走岔了路,一个走大路,一个翻山岭走小路,所以一开始没碰到,后来齐传宗去寻,父女两汇合后,干脆一道入山寻药,而且收获不少。
这说辞一出,又看到背篓里有十几根铁皮石斛(齐悦劝动她爹先藏三十根,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一只断了脖子的兔子,二房三房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好当面质疑。
齐老太太是真的高兴,主动说要帮他们处理兔子,王淑芬倒也说要帮忙,直接被齐老太太撅了回去。
红辣椒爆炒兔肉,锅里还加了当地特有的香草,一出锅,整个齐家都被肉香笼罩,二房三房的人看着自己碗里的红薯粥,顿时有时吃不下去了。
“娘,我要吃兔肉!”虎蛋叫嚷起来。
原本就被齐老太太撅了面子的王淑芬,这会直接恼了,戳着他的脑门骂道:“吃吃吃,你脑子里除了吃,能不能想点别的?”
虎蛋被戳得疼了,丢下碗,直接倒地打滚:“我就要吃兔肉,就要吃兔肉!”
齐兴国看了眼撒泼的弟弟,端着碗走到一旁喝自己的粥。
王淑芬给气得额上青筋跳动,指着地上的虎蛋大骂:“滚,你继续滚!看你能滚出兔子肉来?”
“你以为只有你想吃兔肉,老娘也想吃!可惜你没有一个能给你打兔子的能耐爹,你爹啊,就只有能耐让你喝红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