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朝他们道谢。
牛根其实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黑黝黝的眼睛在爹娘的脸上看了看,就乖巧地说道:“给,给大姐留房。”齐明明目光闪动,扑过去抱着她娘的胳膊撒娇:“娘,我要一间房,跟大姐一样。”
一向力求公平的余秀莲却冲她摇头:“农村的习俗,女儿家嫁了,她原来的房间就归兄弟,兄弟愿意留房那是情谊,不是义务。”
齐明明立马转过身抓住牛根,女霸王一般问他:“说,以后你要给我留房间,我的房间不能给别人占了。”
牛根有些慌,立刻朝齐悦求救:“大姐。”
齐悦将他从齐明明手里解救出来,又对不满的齐明明道:“明明这么聪明,以后肯定能挣很多钱,自己能盖房,不用惦记娘家的房子。”
在农村,儿子奉养父母,也继承父母的一切财产,嫁出去的女儿是无权分财产的,这虽说与法律相悖,但除非兄弟姐妹要闹上法庭,而到那时兄弟姐妹间多年的情分也没了。
齐悦不愿齐明明和牛根也如此,便提前教她自立,齐明明双眼一亮:“大姐我真的能自己建大房子吗?”
“能!”齐悦肯定地回道。
齐明明顿时得瑟起来,斜了牛根一眼:“小气鬼,以后我要自己建大房子,不给你住!”
牛根眼睛蕴起泪花,脑袋扎进齐悦怀里,将屁股对上齐明明,气得齐明明照着他的屁股打,余秀莲连忙拦阻,抱了牛根去隔壁睡觉,又嘱咐姐妹俩早点睡觉。
齐明明却很兴奋,抱着齐悦的胳膊,说了半宿的话,说的最多的是长大后她要建新房,建很多的新房子。
齐悦赶了一天的路,很困,迷迷糊糊随口回了一句:“那你就做房地产商吧,记得要多囤地。”
说完,彻底睡过去。
第二天,齐悦吃过早饭,收拾了衣物和一些酸菜,前往镇上。
恰巧,周琼也在,自上次他从卫生所里跑走后,他隔了将近一周才再次出现。
齐悦如往常一般跟他打了声招呼,周琼面上却有一丝不自然,他对她说道:“雷连长来信了,在你爷爷手里。”
齐悦愣一瞬,而后猛地抬脚冲向里屋。
黄医生这会正在给齐永福针灸,看到她进来,立马吩咐她:“去洗个手,然后进来给你爷爷扎针。”
齐悦胸膛中充盈的那股勇气,被黄医生这一拦,顷刻间泄了出去,她应了一声,出门洗了手,然后进来给老爷子扎针,一番忙乎下来,已是半小时之后。
周琼在外面等的着急,一见她出来就问道:“拿到信了吗?”
齐悦愣了一下,没有回应。
屋里躺床上的齐永福听到他们的对话,冲外喊道:“悦丫头,信在床边抽屉里,你进来自己取一下。”
齐悦应了,但是脚步停留在门口,跨不进去。
周琼自昨天就知道雷军的回信到了,只这信是寄给齐悦的,他无权拆开,得知她今天可能来镇上,他一大早就等着了,但见齐悦迟疑着不肯去拿信,他立刻道:“我给你拿信。”
说着往里走,但刚迈出一步,袖子就被拉住。
“不用,我自己拿。”
齐悦扯住周琼,深吸一口气,就进了屋子,从抽屉里取出信,又飞快地走出里屋,一路出了卫生所,连黄医生在后面喊她都没听见。
“这丫头,得了未婚夫的信就忘了师父,等出嫁了那还得了?”黄医生口中抱怨,眼里却透着笑意。
周琼追了过去,看到她走入一个僻静的巷子,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见她停了脚步,后背抵着墙,撕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