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叶英梅应了好,但好似没过心,她盯着手中的信封,思绪却不知飘到何处。
齐悦轻轻开门出去,又给关上门。
院子里,争吵已经停歇了,但雷青山与新媳妇秦三妹都堵着气,雷光祖夹在中间,却两头不讨好,就往墙角一蹲垂头丧气。
齐悦并不打算理会他们,便目不斜视地通过院子往外走,但刚走出院门,看到一前一后推着车的两人,惊愕问道“舅舅,周琼,你们怎么来了?”
余国庆冲身后黑瘦的周琼努了努嘴:“他要来雷家办事,我就好心给他带路。”
周琼抬头冲齐悦笑:“嫂子,我来找叶婶子。”
齐悦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追问他:“具体是什么事儿?你能跟我说说吗?”
周琼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我们所长指派我过来找人,又给了一纸文书。”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纸文书递给齐悦,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心里,齐悦是叶婶子的儿媳妇。
齐悦也没半点客气地接过,一目十行扫过,文书很简单,除掉样板文字,只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让叶英梅同志这两日内乘车去京市,让镇派出所予以支持。
什么事会让派出所予以支持?
押解吗?
齐悦变了脸色,开口问周琼:“你们所长有什么特别交代没有?”
周琼摸着后脑勺想了想:“也没特别交代什么,就是让我今天接上叶婶子,时间来得及的话下午就送她上火车,车票钱所里会先给垫上。”
齐悦心彻底沉到底,雷军早几天就离开京市了,那京市唯一跟叶婶子有关联的便是宋师长。
若是宋师长要接叶婶子去京市的话,根本不需要派出所的人出面,一定是宋师长出事了。
宋师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个个问题冒出来,齐悦心头一团乱麻,却抬头叮嘱周琼:“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叫叶婶娘出来。”她不能让一身公安制服的周琼吓着叶婶子,更不能让雷家父子抓住把柄为难叶婶子。
周琼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但依然点头应了:“嫂子,我不急的,我就在外面等你和婶子。”
齐悦松了口气,拿着文书冲进了雷家院子,将院中那三人惊了一跳,雷青山喝问:“齐家丫头,你干什么?”
齐悦根本没心情理会他,她冲进雷家堂屋,抬手敲响堂屋左侧叶婶子的房间:“婶娘,您在里面吗?”
房门嘎吱打开,叶英梅眼眶发红,脸上似有匆匆擦干的泪痕,她哑着声音问她:“悦悦你回来有事吗?”
齐悦低头望着她手里展开的信纸,叶英梅有所察觉,立刻折了起来。
雷青山这时也追进堂屋,望见她脸上的泪痕,还有她手里的信,皱眉质问:“你哭什么,你手里的信哪来的?”
叶英梅将折好的信纸放入口袋里,并没有回应雷青山的问题,雷青山羞愤,大步逼过来,齐悦侧身挡住他:“我要跟婶娘说说雷军的事,叔叔也要过来听吗?”
雷青山神色僵住。
他这一辈子,最厌恶也最惧怕的就是雷军这个继子。
半年前,他翻走了叶英梅藏在柜子里的二百块钱,雷军那个杂种一脚就把房门踹了个窟窿,那门上的窟窿还是在半月前光祖结婚时才临时补了块木板遮挡。
只要他扭过头,就能看到对面房门上那块补丁,雷青山望着眼前跟那杂种一样惹人讨厌却模样娇弱的丫头,呼吸一粗,眼底射出凶光,叶英梅立马拉过齐悦护住,怒声呵斥:“雷青山,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敢陪军子媳妇一根头发,不用军子回来,老娘就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