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提,那咱们就当没这事,谁也不许在齐悦跟前提起。”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也不要跟娘说。”
这个娘自然是指齐老太太。
齐传宗立刻点头,齐老爷子虽没说话,也是默认的。
余国庆却觉得有句话不说不痛快,于是没忍住吐了口:“你们难道就没想过,齐悦去京市一住两三个月,就没有什么别的事,不然叶英梅为何着急麻慌地说他们两个已经办了酒了?明摆着要遮掩什么。”
余秀莲蹭地站起来,不小心踢着炭盆,炭块翻动,火星子四溅,她都没理会,直接朝齐悦的房间冲去。
但冲至房门前那一刻又猛地顿住,自言自语道:“悦悦的肚子平平的,不像怀了孩子的样子。”
说完这话又摇头:“也可能还没显怀,得过一阵才能看出。”
迟疑,犹豫,余秀莲在房门前来回踱步。
正坐在床上,跟弟妹讲述着天安门前的升旗仪式的齐悦,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便猜测是余秀莲来催他们姐弟三人睡觉,她便起身说道:“时间晚了,要睡觉了,今天就讲到这了,剩下的明天再讲。”见姐弟俩要抗议,立刻威胁,“不许耍赖,不然明天就不跟你们讲了。”
姐弟俩很吃这威胁,虽满脸遗憾还是乖乖穿鞋下床,齐明明又跟齐悦要保证:“大姐明天一早跟我们讲,我肯定能起得早早的。要是牛根起不来,咱也不等他。”
牛根着急说道:“我能起来,我一会跟娘说,让她早早叫我起来,大姐一定要等着我起来!”
齐悦见他要急坏了,笑着摸着他的小脑瓜道:“行,大姐等你明天起来后再讲,不过你现在回房间后马上睡觉,明天才能起得早。”
牛根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我听大姐的,回了房就爬床睡觉,立刻就睡着。”
听到屋里的说笑声,余秀莲推开房门,对上齐悦的笑脸,原本冲口而出的问题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娘,你来是催他们回去睡觉的吧。”齐悦不知她的纠结,笑着将齐明明和牛根推给余秀莲。
“是,是啊。”余秀莲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牵着姐弟俩出了齐悦的房间。
齐传宗在堂屋等得着急,看到余秀莲出来,立刻上前问道:“你问过了?悦悦怎么说?”
余秀莲皱着眉摇头:“没问,我问不出口。”
齐传宗:“……”
余秀莲将两孩子赶进房间后,又冲齐传宗道:“要不你去问。”
齐传宗瞪眼:“你问不出口,难道我就问得出口?”
余秀莲满脸发愁,转头去看跟齐悦关系最好的余国庆。
余国庆立刻摆手:“我是她舅舅,哪有舅舅问外甥女这个问题的?”
齐老爷子看不过他们“你推我,我推你”的样子,咳了一声道:“悦丫头长大了,她做事有成算,而且她还是个医生,你们想到的事她能没想到?都赶紧洗洗睡吧。”
老爷子的话如拨云见日,余秀莲的愁绪顿时散开,感激地冲齐老爷子道谢:“还是爹看得明白,我刚刚差点犯了错,若是真问到悦悦脸上,肯定会伤她的脸面。”
齐传宗也点头附和。
余国庆暗自摇头,这样的大事,哪有怕伤姑娘脸面就不去问的?
说到底,是齐悦这丫头在齐家的地位不知不觉地升到仅次于老爷子的高度,不然谁管姑娘家脸面不脸面,但凡有一点疑点,立刻三堂会审,外加吊打和关禁闭。
齐悦倒好,什么事都没有。余国庆砸吧了一下嘴,然后就被他姐埋怨——
“国庆,以后你别乱说话,弄得姐来回焦心。”
得了,到最后这错都还成了他的了。
真是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