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是等她回到家,一翻米缸,发现里面的鸡蛋没了,面没了,就连大米都只剩下个缸底,周婶子只当家里进了贼了,好一阵闹腾。
但闹腾到最后才发现,“贼”可能不是外贼,而是内贼。有邻居看到李雅萍偷偷摸摸提了好些东西出了院子,就在周婶去了邮政家属院的时候。
邻居问她干啥去,她有些惊慌,只说回娘家给她爹拜寿。
周婶子听到这话差点撅了过去。
因为订婚与结婚都闹得不开心,周婶子根本没打算跟李家来往,之前听李雅萍提起要给她爹过生,周婶子就骂了她一顿,直说进了周家的门,就不许再踏李家门,不然等她生下孩子就让她滚回李家。
当时李雅萍唯唯诺诺地应了,却没有料到她竟阴奉阳违,偷拿了家里的东西回她娘家了。
弄明白缘由后,周婶子又气又恨,将周琼狠狠收拾了一顿,然后就瞪着两眼,一直等到深更半夜都没等到李雅萍回来。
最后周婶熬不住就去睡了,但一大清早又爬起来跟宋家人道歉,请求延期,好在艾欣兰答应了,虽然难色难看了些。
而宋家人刚走,李雅萍从李家回来了。
周婶一把就扯过李雅萍质问家里的东西去哪了,李雅萍只是嘤嘤的哭,并不答话。
周琼担心李雅萍肚子里的孩子,就上去劝解,相互拉扯中,李雅萍忽然捂住肚子叫疼,说孩子要保不住了。
周琼又急又怕,大吼了他娘一句“我的孩子在娘眼里还没几斤米面鸡蛋值钱”,然后抱起李雅萍就赶往卫生所……
“我跟你说,李雅萍未必真的肚子疼,很可能是装的,就为了逃过她偷拿家里东西这一关。”刘梅撇嘴猜测道。
齐悦沉默了一会才道:“她确实动了胎气,我给她扎了几针,又给她捡了药,她要吃上几天药。”
刘梅嗤了一声:“那也是她自己作的。你不知道周婶虽不喜欢李家人,但对李雅萍真的很不错,家里什么好的有营养的都给了她吃,周家其他人全部喝稀粥吃咸菜,她却还不知足,干出偷拿家里东西的事。更可气的是,周小二为了这作精把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拿走,我现在口袋空空,一分钱都没了!”
齐悦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噗嗤乐了:“你这么不喜欢他,为何又要答应借钱?”
“我那是看周小二可怜,你不知道他今天上午红着眼来找到我,就为了借五块钱,那可怜模样好像只要我说个不字,他就垮了。”
刘梅说到这忍不住叹气:“我跟他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我一个心软就借给他了。当时我口袋里只有三块钱,我还是找我同事凑了凑才凑足了五块给他。”
齐悦听了她这番话也沉默下来。
“你说,人一旦结婚后是不是都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刘梅脸上带着一丝畏惧,“若真是这样,我以后都不结婚了。”
齐悦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道:“你要是因此不结婚,你爸妈非得把周小二揍得鼻青脸肿。”
刘梅立刻摇头:“我可不敢让我爸妈揍周小二,我招惹不起李雅萍那个泪包。你不知道她含着泪盯着你的时候有多渗人。”
“我还真知道。”齐悦笑着将之前李家闹上她家时,李雅萍不说话只含泪装可怜的事说了。
刘梅身体抖了一下,又抓住齐悦问道:“是不是男人都吃这一套,所以周小二被她吃得死死的,还为了她跟他妈闹翻了。”
这个问题,齐悦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梅用肩撞了她一下,追问:“你家雷连长吃不吃这一套,你在他跟前哭过吗?”
一听她这话,齐悦忍不住想起唯一一次在雷军跟前哭泣,由此引发的惨痛结果,整张脸都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