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怕是有吃食也不多,所以他打算一会动手抢,不然以雷军小气劲,肯定不会分他。
雷军根本不理会祁阳的催促,小心拆开牛皮纸,恰有一阵风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刮进来,哗啦一声,一张张纸被吹到了半空,雷军心里一紧,连忙抓住最先被吹飞的两张纸,又冲到门边关严房门,还给上了栓。
“怎么都是纸啊,都没有一点吃的。”祁阳大失所望,抓起一张飘飞的纸扫了一眼,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都是谁画的呀?画的这么丑,怕不是刚学会拿铅笔画素描吧?”
“别动!”雷军斥了一声,从他手里夺回那张画纸,然后又弯腰将吹落在地上的画纸一张张捡起来,又小心吹掉沾在上面的尘土。
“咦,这张画看起来不错,上面有个胖娃娃,看着挺可喜的。”
祁阳站在桌前,望着上面的画纸惊叹一声,见雷军的厉目扫过来,他立刻举手表明清白:“我没动,我就是用眼睛看看。”
雷军这会已经将地上所有画纸拾捡起来,疾步到桌前,望着桌上那张画着胖娃娃的画纸,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他伸手擦拭胖娃娃嘴边的口水,轻唤了一声:“丫丫。”
“丫丫?你是说这画像上是我那侄女?”祁阳惊讶地问道,又凑过去细看画像,“不对啊,上面什么都没写,你怎么知道是丫丫?或许是嫂子隔壁家的小孩。”
雷军睨了他一眼,指着画像道:“你看不出丫丫长得跟齐悦一样吗?”
祁阳差点质问他,他是哪只眼睛看出眼前的胖娃娃跟眉目清秀如画的齐悦相像?
考虑到雷军思妻欲狂了,毕竟丫丫的大名就直接用了思齐二字,思齐思齐,可不就是思念齐悦嘛。于是他违心点头:“是挺像的,丫丫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
雷军听到他这声夸奖,可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但下一刻又沉了脸:“你家小子可不许惦记我家丫丫。”
祁阳觉得自己嗓子眼又堵了口老血:“我家小子还没在他妈妈怀里落根,你就开始警告他,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防范于未然。”雷军怼了他一句,目光也没有离开画像。
祁阳觉得这间宿舍的空气实在有些不好,他要出去透透气,刚走到房门口,忽然听到雷军道:“你现在买票回家,除夕能赶到家。”
祁阳一怔:“你这是要我请假回家?”
雷军翻看着画像头也不抬,语气不冷不淡地回道:“有我在,你留着这做什么?”
“这不是要陪你嘛,我担心你除夕孤枕难眠,所以特意留下来陪你。”祁阳勾起一边唇角笑道,一脸风流倜傥。
雷军终于抬起头,眉梢眼角都透着嫌弃:“我有我家丫丫陪着,不用你在这碍眼。你赶紧去请假,或许来年你家小子还能出生。”
祁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又拿出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笑问:“雷哥,你是关心我儿子,还是关心你那堂妹?”
雷军眉头一蹙,叱道:“把烟掐了,要是点着了我家丫丫,你这个年就准备躺床上过。”
祁阳打量了眼距离他的打火机足有一米远的画纸,心头呕血,但还是利落地灭了火,摇头冲雷军道:“得,我知道你有了丫丫就嫌弃我这妹夫了,我走,我今天就买票回家,来年见吧,别太想念我。”
他摆了摆手走出房门,又赶紧关严了门,以防北风刮进房里,但那北风却如刀削一般刮在他脸上,冻得他一个激灵,大脑也清醒过来。
难道他真要回家?
想到成婚当日就返回部队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那一个没打通的电话,他有些牙疼。
这个年怕是不好过。
但是雷军已经发话让他休假,他要是敢拖着不走,雷军怕是会直接把他的腿打断,拖到火车站去。
他的牙更疼了,他当初怎么想不开,非得娶雷军的堂妹呢?
他想问问哪里有卖后悔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