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赶车了,我明早再走。”
齐悦愣了一下:“你赶明早的班车来得急吗?”
“来得及。”雷军肯定地回道。
但齐悦还是觉得不靠谱,因为她记得他要出早操,只是不等她问出口,所有声音都被雷军吞进口里。
被面翻滚,灯火熄灭。
隔壁房中,黄医生给杨素丽泡脚,听到隔壁的动静,啧了一声:“年轻人就是血气旺。”
杨素丽哼笑一声:“我看你是羡慕。”
黄医生挑眉:“你羡慕吗?我这腰虽然老了些,但还是能动的。”
杨素丽的脸顿时烧起来,羞恼得一脚踢到丈夫手上:“滚!”
“遵命!”
片刻后,黄医生“滚”上了床。
一夜荒唐,再醒来,窗外天光透进来,齐悦伸手往边上一摸,空了,只留余温。
她一下子坐起来,披上衣服出了房门,看到老先生正在古树下做五禽戏。
“你是找雷军吗?他天不亮就走了。”老先生动作不停,不急不缓地跟她说道。
如今进入五月,大约五点天亮,雷军要是天不亮就走,那便是四点,齐悦懊恼又心疼,打定主意下周日绝不留他住下。
可是到了下周日,雷军又能找到别的理由留下,然后下下周日,下下下周日,齐悦一次次下定决心,又一次次失败,最后她就放弃了,主要是她力气弱,拼不过跟狼一般的男人。
别的时候他依着她,唯独那件事她就是求饶都没用。
关键是,那男人劳累一夜,早上四点起床都精神抖擞,而她这个在男人嘴里“只管躺着享受”的人却一上午都哈欠连天。
这周一,齐悦强撑着听完上午最后一堂课,刚走出教学楼,就有同班女生拍她肩膀:“齐同学,有人叫你。”
齐悦顺着女生的指示望过去,看到楼前空地停着一辆吉普,刘团长正朝她大步走来,她忙向女生道了谢,然后快步迎上去:“刘叔叔,你找我?”
“给你送些东西。”刘团长将手里的布包递给她。
齐悦立刻摆手:“我什么都不缺,您不用给我送东西。”
“不是我买的,我是借花献佛。”刘团长将布包强塞给她,“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
听了他的话,齐悦疑惑更深,接过布袋打开,看到最上头有一个小老虎的布偶,顿时明白了,她忙推回去:“刘叔叔,您可是为难我了,您知道我对象那性子,您总不能让我跟他吵架吧?”
刘团长刚想说话,一个身影跑过来:“刘叔叔,没想到能在学校里碰上您。”
刘团长看清来人是倪霞,神色淡淡地颔首:“是你啊。”
倪霞似没有感受到他疏离的态度,目光落在齐悦手上的布包上,笑盈盈问道:“刘叔叔是给齐悦送东西吗?您可真疼她。”
教学楼前人来人往,不少同学好奇的看过来,刘团长三十好几的人,哪里不明白倪霞凑过来的心思,他脸上的笑容更淡了,他也没解释他是替人代送东西,只抬手看了眼手表,然后冲齐悦道:“我是顺路过来,我还要赶着回去,周日那天你要记得上家里来。”
说完就转身,齐悦忙追上去:“刘叔叔,这布袋麻烦您退回去……”
刘团长伸手挡开,笑眯眯地问道:“悦丫头,若是这东西是我送的,你会收吗?”
齐悦下意识地点头,刘团长就笑了:“你就当是我送的,雷军那小子问起来你也这么回答,他要不服,让他周日找我。”
他都这么说了,齐悦能怎样,她只能收下。
刘团长上了吉普,启动车子甩下一股油烟开远了。
“倪霞,刚刚那是你家叔叔?”
“不是亲的,但都住一个大院,两家走得近,所以我叫他叔叔。”
“那便是世交咯。倪霞,没想到你还真是军二代。”
“什么军二代,大家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