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见是已经忘了这位干妈了。
齐悦笑着为她圆场:“她过俩月才满一岁,这会不怎么记事,就是他爸现在从部队回来看她,她也指定认不出来。”
提到雷军,就不由得让人想起他的舍友侯宝,刘梅神色一黯,齐悦有些歉疚,伸手去抱丫丫:“我把她送到我师娘那边,等回来咱俩好好谈谈。”
刘梅一下子将丫丫搂紧,摇头道:“就把丫丫留在这,我抱着丫丫心情就能好很多。”
齐悦哑然失笑,玩笑道:“那你这次多抱抱她,不然等下次你就抱不动她了,她这一身肉呀,长的太快。”
“是个子长得快,不是肉长得快。”刘梅纠正,立刻就得了小人儿的欢心,凑上去亲了她一口,可把刘梅高兴坏了,抱着她亲了好几口才停下。
笑闹一番,丫丫开始打呵欠,齐悦将她的小枕头拿过来,刘梅不舍地将丫丫放到枕头上,给她盖了被子,轻拍她的后背,动作娴熟的很。
齐悦失笑:“都隔了半年了,你还没忘了如何哄她睡觉。”
“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可是她干妈。”刘梅声音很低,眼底透着温柔,“我一直期盼以后能生个像丫丫一样的女儿。”
顿了顿,忽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但我现在不知道找谁跟我生女儿。”
齐悦拉住她的手:“跟我说说吧,你跟侯宝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梅扯出一丝笑:“我也想知道发生什么。原本好好的,他毕业那天来看我,留在津市陪了我三天,后来他回了部队,一个月里总能寄来一两封信,虽没有浓情蜜语,但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感情。但就在三天前,他忽然寄来一封信说要分手,还说以后也不要给他寄信,寄了他也不会回的。”
“信呢,我看看。”
齐悦朝她伸手,刘梅摸了摸口袋,空的,扯出一丝笑:“我现在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信在我那身衣服的裤兜里。”
齐悦就去了一趟洗澡房,将她的衣服拿过来,刘梅从裤兜里掏出信递给齐悦。
很普通的信纸,只有薄薄一张,开头落款都没有,不长的一句话落在信纸中间,正是刘梅刚刚跟她说过的。
齐悦看完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将信纸折好递还给刘梅,但刘梅却不收,别过头道:“我不想再看见信纸触景生情,你帮我撕了吧。”
齐悦望着她别过去的头,应了一声好,刺啦撕下一个边角,对面的刘梅肩膀就抖了一下,但她依然没有回头。
齐悦叹了口气,动作飞快地撕了几下,却将有文字的地方保留下来,折起来塞入口袋里,而后对刘梅道:“都撕碎了,我拿出去丢了。”
刘梅转回头,朝她伸手,但又在半途中猛缩了回去,扯出一个跟哭一样的笑容:“丢了吧,丢了我就放下了。”
齐悦便出去一趟,将洁白的碎纸丢入簸箕里。
返回房间,却见刘梅坐在床角飞快地擦眼泪,齐悦上前递给她一张帕子:“你要是真想好了,就把那人放下,时间会把一切痕迹擦掉,包括你心里的伤。”
刘梅接过帕子擦掉眼泪,仰头冲她笑:“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
齐悦伸手轻搂住她:“在我面前你不用强撑。”
刘梅埋在她怀里,闷着声“嗯”了声,齐悦就感觉到胸前的衣襟又潮了。
其实,她有想过劝和,也想过要来侯宝的联系方式大骂他一通,不过事后都推翻了。
信是侯宝亲手写的,分手是他提的,而且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那不管他因何提的分手,显见已经做出了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继续纠缠,徒惹伤情。
刘梅这么好,离了他侯宝还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寻到一个爱她又能陪在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