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声道:
“阁下是谁?为何对乙十七出手?”
赵离挑了下眉锋,这个动作也被九头凤法相和幽黑色的火焰所遮蔽,他故意让声音中冷淡,嗤笑道:“为何?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装傻,要我和你演演戏吗?”
男人沉默了一息,道:
“白泽精怪图,在阁下手中?”
“此事我们不追究了,只是希望阁下高抬贵手,放过乙十七性命。”
“我等的大人也会因此承阁下的情。”
赵离眯了眯眼睛,道:
“你威胁我?”
男子不卑不亢,道:
“自然不是,只是九头凤的燃魄之火在此,在下自然不会认错阁下的跟脚,阁下或许能够杀死乙十七,修为也在在下之上,但是阁下与我距离千万里之遥,阁下修为再高,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而阁下若放了乙十七,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还会得到我家主人的善意,这正是无害而有利的事。”
赵离点了点头,缓声道:“说的有道理。”
“但是我从不接受威胁。”
他伸出手,庚金之气汇聚化作一道剑气,屈指弹出,直接贯穿了来袭击自己的男子额头,对方本来见到同伴出现,松了口气,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出手,命魂被庚金之气洞穿,倒在地上,双瞳扩散,死之前都满是不敢置信。
玉牌画面中的男子面容一僵。
赵离收回右手,负手而立,平淡道:
“天才地宝,有德者得之。”
“拳头就是力,而力,就是德。”
“我比你们强,就比你们更有资格得到宝物。”
“他来杀我,我就杀他,这个也是道理,是规矩。”
“懂?”
玉牌中男子心中一股火焰升起,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重重呼吸了几下,牙齿紧紧咬住,面容因而略有些狰狞,略有些扭曲,却还是微微抱拳,寒声道:“不愧是酆都鬼修,竟还执掌剑气神通,阁下手段高明,在下佩服!”
赵离伸出手握住玉牌,平淡道:
“你看起来很生气?”
“区区尔等,在我看来不过蝼蚁。”
“而蝼蚁的愤怒,毫无价值。”
“便是杀了,能奈我何?”
他五指用力,九头凤法相的半透明火焰燃烧,玉牌上的法印被灼烧,伴随咔擦脆响,玉牌被直接捏碎,显化出的男子模样,那张显然被激怒的脸,也随之消失不见。
赵离松开手,玉牌的碎片落在地上。
遥远的地方,黑衣男子看着失去联络的玉牌,脸旁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微微扭曲,也有着未能完成主上任务的恐惧,他双拳握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充斥着愤怒的低吼。
“酆,都!!!”
西芦城。
赵离解除了法相,其实根本没办法操作,只能当作背景板唬人的九头凤凰法相消失不见,那种幽黑色的火焰也渐渐熄灭,赵离狠狠地打了个几个寒颤,双手抱着胳膊上下搓了搓,有些牙酸,搓了搓牙花子:
“羞耻,羞耻,说这种话也太特么的羞耻了。”
“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我头皮都麻了。”
“不过还好,还好没有被人看到。”
要是给人看到,守法老赵觉得为了自尊,只能考虑灭口或者撞墙自杀了。
缓了缓劲儿,赵离看着横尸的来访者,又有些头痛。
虽然是来杀自己的,可这家伙死在这儿,收拾起来也算是有些麻烦。
不过好处更大些,今夜之后,矛盾也随之转移,主要矛盾从‘白泽精怪图的下落’,变成了酆都有人夺取了白泽精怪图和先天庚金之气,杀死了对方的暗线,至于他,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弱小的,无辜的人间司伤员,和这些有关系吗?
没有啊。
不能说自此以后彻底没有了危险,只是降到了相当的程度。
赵离走到死尸前面,对方死了之后,脸上遮掩五官的法术失去了效果,是一个看上去温和沉稳的中年男子,眉心一个空洞,双目无神,赵离干脆利落地上手,搜出了几颗金珠,将丹药都取出来,还有一个玉符,对应那个遮蔽了赵离院落的阵法。
东西都搜完,检查了两遍之后,赵离再度强撑着招出了幽黑色的火焰,将对方的尸体烧了个干净,命魂先是被先天庚金之气刺穿,又被九头凤的燃魄之火焚烧,命魂烙印彻底消散,归于天地。
杀敌,摸尸,灭魂,撒灰,一气呵成。
什么叫专业团队啊。
赵离吐槽了一句,又用玉符收回了笼罩院落的阵法,将其藏好,才松了口气,把自己仍回床上,准备休息一下,将睡未睡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奇怪,那家伙的脸,怎么感觉好像有点点眼熟?”
他没有深思,很快陷入深层次睡眠。
第二天,赵离起床,懒散伸了个懒腰,打开窗户,眯着眼睛晒太阳,等着伤员早餐。
有人狼狈不堪冲入了城主府,神色慌乱:
“城主大人!”
“柳客卿的命魂灯昨,昨天晚上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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