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孩子抱起来,转身步步离去。
石碑之上出现三行文字。
三日之前,为了庇护人间,于守卫苍生之战中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万年以来,为了庇护人间,于诛杀神魔之战当中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千百万年,从那时起,为了反抗强权压制,为了堂堂正正站在此天地之间,为苍生人间拔刀,在历次战争中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既是天尊,虽然并非那真正意义上的高不可攀巍峨气象。
但是借势而为,自然可以。
一瞬间,石碑仿佛变得无比沉重,直接将五指山,将其下神魔压制住。
再无一丝空隙,便是神魔,也不可有分毫撼动。
撼山易,可能够撼我人心气魄?
道人眼底一丝落寞散去,抱着怀中徒弟,下巴抵在孩子头顶,望着远处,轻声道:“我想府君应当不至于还对我记仇,至少其他地方我是可以回去了,和你爹娘说一说,咱们要去另外一处地方了。”
………………
东澜景洲的巨塞城原本是为了应对隔着遥远星海的九黎部所建造。
但是现在九洲直接合一,巨塞城反倒是没有了原本的作用,从原本应该是对外的要塞之地,变成了整个九洲最为东方的边陲,没了毗邻星海,发展壮大商贸的机会,也没有了应对外敌入侵,加强守备的可能,这城池定位就开始有些尴尬。
现在城中世家和城主们开始考虑要不要将巨塞城这个名字换掉。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
而且隐隐有传闻说,之后天乾有可能会和九黎结盟,这原本是为了戒备而出现的城池就多少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合时宜,巨塞城的守将李云青和城主素来有些不对付,一个是出身于战仙流派的将领,一个是擅长权衡势力的老油条。
往日城主就有些不喜李云青过于锋芒毕露,眼下有个能不动烟火气敲打敲打李云青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今日那巨塞城的城池牌匾就被取了下来,换成了一座空空如也的石碑,城主立下极为高的悬赏,愿意求取一个合适的名字,谁想要参加,就将自己想好的名字写在书卷上,之后由城主定夺,眼下这儿就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堆人,有跃跃欲试想要分一杯羹的,也有看热闹的。
看热闹的人里面,一名穿着青袍的道人,手臂曲起,坐着个孩子。
道人颇有兴趣听着这彼此争执不休。
注意到自家徒弟的视线,轻声笑道:
“不要看我,我可不擅长起什么名字,就只是凑个热闹。”
“何况,这名字恐怕早就已经内定了,是城主打算借着机会造势,推出自家子侄吧,你说怀疑?自然有很多人想到这个,但是会愿意说出来的可就少之又少了,而且就算是说出来,也只是让那青年名气更炙手可热三五分,到头来也算是不错。”
道人说话没有避着谁,周围有人诧异看过来,也有心思好的打算提醒一下这年纪轻轻一头白发的年轻人,这城门口可是有不少城主亲信,也有许多修为高深的大修士在,可要记着祸从口出的道理,但还没能说出来,就有甲士围绕过来,将那些个路人推开。
道人倒是混不在意,抬头看着远处一名从容不迫,成竹在胸的俊朗青年,笑了笑,饶有兴趣道:“不过,这一座城池的名字,我倒是有那么两份兴趣。”
那旁人眼中即将祸从口出的道人迈步往前,轻描淡写地揭了那榜,似乎也是要落笔,在诸多文人和修士看过来的时候,却突然拂袖一扫,剑气纵横,在这附近大修士都没来得及反应,剑气裹挟墨汁,直接落在城门牌匾上。
原本的阵法封印仿佛无用。
一阵鸡飞狗跳的骚乱。
待得那剑气散去之后,诸多甲士修行者眼中已经没有了那道人。
空无一物的牌匾上则是多了三个字,先前打算提醒那青年道人的路人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抬眸看去,下意识念出来:
“陈塘关?”
………………
东澜景洲地处偏向于内。
此刻冬日渐渐过去,春日来临,上一次下雪也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今日天暖,行人们也渐渐换去了冬日厚重的衣服,出来在那暖阳下活动筋骨,李云青卸下了铠甲,和自家夫人孩子外出散步踏青。
只是这早春天气比起孩子脾性还要差。
不片刻就仿佛要下雨了,春日的雨水不大,但是终究是有孩子,本来是要回去,可孩子玩兴正浓,李将军只好匆匆跑去旁边小店,买了一把伞,和妻儿齐撑,踱步雨中。
不片刻,雨水便将青石地板润湿,一片幽幽的绿意。
李云青心中感慨,怀念和夫人相识的时候。
前面的小巷口走入一人,李云青和姬如素突然微有所感,脚步怔了下,抬眸看去,天上不高的薄云落下细密的春雨,落在街道瓦砖上,然后又滑落下来,青苔石板路,竹伞,匆匆而来的行人,溅起的涟漪。
擦肩而过之时,竹伞微微抬起。
伞下道人青袍白发,曲起手臂上坐着个三岁大小的女孩。
李云青姬如素微怔,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
白发道人手中伞微转,雨水落地开莲花,温和笑道。
“两位道友,一别经年。”
“别来无恙否?”
(第四卷·星海篇·完)
嗯,之前有书友说不要写本卷完,容易被堪看成本书完,就这样了,明天请个假,要收拾收拾心情,放松一下,也整理下一卷的大纲。
这本书也不知道还能写多少字,大概也就百万字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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