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让他照着写。”
张大鹏有点不愿意,“我写呗!我写最保险,我爸那准能给盖章!最多我再挨一顿打,为了小瑜我挨十顿打也愿意!”
周鱼鱼被他烦得脑仁儿疼,耐下性子给他解释这事儿不是挨打就行的。谁写他爸都能给盖章,可这事儿就是他爸一个人说了算的吗?周美凤是死人吗?这么乱糊弄肯定有后患呐!
张大鹏还是不服气,“江致远就能写出小瑜的字来?他不是三好学生吗?”
小瑜的字跟他一样,有点,有点那什么,一看就是上学时老师没教好!江致远那样的好学生,字当然不会跟他们一样了!
周鱼鱼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发烧,手脚冰凉脑袋发胀,眼睛也热乎乎的有点涩,就没耐心跟这个憨憨讲道理,直接把那套表格拍他脑袋上,眼睛一瞪气运丹田:“别废话!去!”
张大鹏愣了一下,从地上蹿起来拿起表格和小本本就往出跑,“好嘞!哥你就瞧好儿吧!”
这个二傻子!想好好跟他说话都不行,非让人瞪眼睛!
周鱼鱼想想又笑,这家伙还真是从小到大就吃这套!
院子里还是热闹得跟夜市似的,围了一群人看周奶奶收拾儿媳妇和孙女,周鱼鱼看没人注意到自己,又一步一拖地回了自己房间。插好门窗倒到床上就睡,梦里冷一阵热一阵的不安稳,直到天快亮了才出了一身汗睡踏实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半上午,醒了院子里静悄悄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
她掀起衣服看了看腰上的伤,一排青青紫紫还渗血的痕迹,有好几个地方竟然还破皮了,地主婆虐待使唤丫头也就这程度了。
而且他身上新伤旧伤重重叠叠,一看就是经常被这么虐打。
她在院子中间的自来水台子上洗漱了一下,抽着冷气出门,今天比昨天晚上还疼,肯定是发炎了,得去买点药膏。
出门拐出他们住的巷子,这才发现人都聚在这片居民区的菜市场门口呢,但不是在抢菜,而是好像在围观什么。
有热闹看啊!周鱼鱼瞬间就忘了要去买药了,腰也不弯了腿也不疼了,脑袋都清醒了,蹭蹭蹭几步窜过去赶紧往里挤,“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用她前世损友楚艳华的话说,她这人特俗特欠,哪里有热闹哪里有她,最适合她的事儿就该是狗仔娱记,肯定比她做品牌卖服装有前途。
这话周鱼鱼自己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谁还没点爱好了呢,她就是爱凑热闹,也不犯法不是!
昨天晚上就把她憋够呛,天知道她多想去围观周奶奶发威,可怕热闹没看成自己被卷进去才勉强忍住,今天当然要看个痛快!
围观群众也很热情,赶紧告诉她:“这一早上洒水车来来回回把这条街浇了快十遍了,这可够稀奇的,以前那洒水车啥时候开到咱这犄角旮旯来过呀!”
一位头发眉毛浓得跟猪鬃刷子似的大爷拿大茶缸子装着豆浆,手里还拎着几根油条,“十遍算什么?就菜市场门口这么小块地方,这都在这转悠快半小时了,再浇都能种麦子了!”
周鱼鱼跟大爷挤挤,一起蹲在一棵小树可怜巴巴的树荫下,“您老这是早饭还没吃呢?”
大爷很上道,直接塞周鱼鱼手里一根油条:“尝尝!刘记的豆沙油条,刚出锅……早上出锅的,我买的时候还起油泡呢!塌了也好吃!”
周鱼鱼一点不嫌弃已经软踏踏的油条,直接咬一大口,“这豆沙做得好,有豆香没豆腥气还不腻!”
大爷看他吃得香,自己也跟着吃,一口咬掉半根儿,比他还豪迈。
俩人一边吃一边看着那洒水车就在这么个小广场上转悠,恨不得把地上的青砖呲下一层皮去。
终于等到一车水呲干净了,洒水车才慢悠悠地开走了。
周鱼鱼也吃完两根油条了,伸个懒腰要走,大爷不让:“哪儿去?等一早上戏核儿就要来了!”
周鱼鱼:??
大爷指指镜面一样干净的一条小街和小广场:“戏上唱的,鸣锣开道泼水净街,准是有大能耐的人物要登场了,你就等着吧,今天肯定有大热闹看!”
周鱼鱼又蹲下了,她倒要看看谁这么能装逼,人家电影上的超级英雄出场也就自带个BGM,这位更能耐,直接带辆洒水车!
这是哪儿来的小仙女,走路都不能沾灰的不成?
她刚吐槽完,就有腿快的半大孩子扑腾扑腾跑过来报信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九成以上的人都瞬间变脸,场面堪比后世大家热热闹闹在网上吃瓜,忽然一抬头,天降大锅砸自己脑袋上了!
周鱼鱼喝一口大爷有用茶缸盖分给他的凉豆浆:“谁来了?怎么跟年前地主来收租似的?”
人群里已经有人带着哭腔回答他了,“昨天炸厕所今天洒水净街,他这是安得什么心?”
“神经病的脑子谁知道!反正他怎么折腾老子就是不搬!咱这么多人呢,他能把咱么怎么地?”
周鱼鱼手里的豆浆哗啦撒了一大半,噌地站了起来!
奶奶个熊地!昨天崩老子一身屎渣渣的孙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