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最初的惊讶慌乱,沈郁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一把把鱼鱼给推开了。
也不知道他整天吃饭睡觉都困难,是哪来的那么大劲儿,一把差点把鱼鱼那小身板给推飞了,幸亏在炕上,摔一下鱼鱼也不在乎,倒了都不带起来的,顺势滚自己被子上接着睡觉去。
沈郁推完人又后悔,可看见鱼鱼跟只小猪似的,拱进被子里就睡,又有点生气,“你是猪吗?除了吃就是睡!”
鱼鱼:“少爷,人也得吃饭睡觉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沈郁:……沈郁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睡,也不知道想让鱼鱼干什么,反正看她这副随时都能没心没肺睡着的样子他就是生气!
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这莫名其妙心烦意乱,她一点都不受影响!
也一点都不走心!
可到底让鱼鱼走什么心,他也说不出来,只能气呼呼地折腾,鞋子甩出去,枕头拍得砰砰响,鱼鱼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大少爷终于折腾够了,躺下了,鱼鱼也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关灯。”
沈郁咚咚地震似的转身,就是不搭理她。
鱼鱼:行叭,不关就不关。很快就又要睡着了。
沈郁在窗外响亮的蛙鸣和蟋蟀叫声中很轻地问:“周鱼鱼,你为什么不肯做饭?”他知道鱼鱼会做饭。
在厂里小红楼,从鱼鱼上班那天起他就每天都在三楼看着她,看她在香樟林里老大爷遛弯儿似的散步,看她坐在护城河边对着水面发呆,看她搬炉灶准备材料,熟练地动手炖出一锅味道鲜美的骨头汤来。
她以为他们在香樟林里吃骨头汤是第一次接触,其实在那之前他已经在三楼的窗边看过她无数次了。
生平第一次,他在看了一个人那么久之后没有厌恶,而是越来越想接近。
可是现在他发现,生平第一次他那么努力想接近的一个人,能这么云淡风轻地敷衍他,连骗他都漫不经心的。
好像,他根本就不值得她去用心。
连骗都骗得不用心。
沈郁攥紧肿胀刺痛的手掌,心里狂乱的力量在乱窜,可却无处着力,无处可使,一股无名火烧得他坐卧不宁。
可那个罪魁祸首却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香甜无比。
沈郁坐起来,盯着鱼鱼一动不动,过于专注的目光在凝固的夜里显得有些诡异:“周鱼鱼。”
“周鱼鱼。”
“周鱼鱼,你睡过来。”
鱼鱼睡得昏天暗地,完全不知道有个人野兽盯住猎物一样在半夜里轻声地跟她这样说话。
平静中带着暗潮汹涌的期待,“好,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沈郁过去把鱼鱼连人带被褥一起拉到自己这边,两个褥子紧紧挨在一起,这才躺下,看看依然睡得无知无觉的鱼鱼,把她的枕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拉到自己这边,直到两个人的头几乎要挨在一起。
像终于拿到心心念念玩具的小孩子,沈郁满意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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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鱼鱼看看自己,再看看离自己足有三四米远的被窝,腾地一下坐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跟她睡在一条褥子上的沈郁特别不耐烦地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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