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郁:“凭什么姓沈?!不许姓!叫周狗剩!”
鱼鱼:“你的狗不姓沈姓什么?就是沈狗剩!你狗儿子!”
沈郁:“……不姓周回去我就把它炖了!”
鱼鱼:“炖了那一锅也是沈狗剩!”
沈郁:“行,那你俩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俩!”
鱼鱼:“话说你除了罚它站木桩还罚过什么?我怎么在它头上肚子上找到几块斑秃啊?”
沈郁:“那跟我没关系,老欧带它去给唐纳德看过,唐纳德说是抑郁症导致的圆形斑秃,也没说怎么治,就说让它离我远点。”
鱼鱼:“你可真够能耐的!”狗都能让你折磨出抑郁症连带着圆形斑秃!那哪是让它离你远点,那是让你离它远点呢!
沈郁:“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鱼鱼:“哥,你再不对我好点,我也要秃了!”
沈郁:“秃就秃吧,我不介意。”
鱼鱼:“你秃了我会更喜欢你!你要不要试试?”
沈郁:“……”
鱼鱼:“你脸怎么这么红?要不你回去吧,别晒中暑了。”
沈郁:“……以后不许对别人胡说八道!你这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对外人瞎说!”什么喜不喜欢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对他说没事,对外人说还得了?!
……
俩人斗嘴到长途汽车开过来,沈郁忽然就闭嘴一个字都不肯说了,抿紧嘴定定地看着鱼鱼,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带着点凶狠的样子,可鱼鱼就是莫名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委屈。
鱼鱼瞬间脑补,觉得自己就跟扔下孩子出门打工的父母似的,而眼前这个委屈的大个子,一点不违和地就是那个留守儿童!
鱼鱼:“我下周末就来看你!来给你做面条,就你今天点的那个凉面。”
鱼鱼:“周狗剩!周斑秃!周丑丑!以后它就是我的狗,闯祸了丢人了都是我的事,跟我姓,所有权还是你的,行不行?”
鱼鱼:“下周末我早点来,周六下班赶不上班车我坐个顺风车,肯定马上就赶来!”
……
鱼鱼跟哄祖宗似的,哄了老半天,沈郁终于开口了,“下周我的新车就来了,我去接你。”小白车撞了章含广,现在被扣留着呢。
司机已经停车等了好几分钟了,要不是看沈郁穿得跟个归国华侨似的,鱼鱼又在他停车就扔上来一盒大前门,人家早走了,哪会给鱼鱼时间哄沈大少爷高兴。
鱼鱼上车还在趴车窗跟沈郁喊:“我下周末就来,你自己要吃饭!”这心操的,亲爹也就这样了吧!
直到车子走远,再也看不见了,鱼鱼才把头缩回来,车里人太多,找不到座位,鱼鱼跟一篮子鸡蛋、一编织袋土豆和两只被绑住腿和翅膀呱呱叫的鸭子挤在发动机盖上。
一坐下她就发现不对,一掏兜,掏出一卷百元大钞,里面轻飘飘落下一张手指宽的小纸条。
纸条上就三个字:随便花。
鱼鱼把钱塞兜里,捏着纸条看了好半天,最后也只能扶额:哎哟祖宗!你这可真是,小孩子交朋友的套路!想跟你做朋友就拼命对你好,就独占欲爆棚,就想跟你黏在一起不分开!要不然我就不高兴!
行叭!行叭!鱼鱼笑,她还真是没有过童年小伙伴,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感觉也挺好的!
车行到半路,终于有座位了,可以让鱼鱼躲开那两只鸭子一直在戳她屁股的嘴了!
鱼鱼大大松了一口气,靠在座位上在颠簸的乡村沙石路上很快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不是彭城青灰色的水泥路和筒子楼,而是漆黑一片,耳边有两个人在讨论。
“你把人绑回来干啥?!钱拿走就行了,都这么大了谁买?”
“你待会儿看看!这个长得贼拉俊!”
“俊也不行!人家都是买儿子传宗接代,过了八岁都不愿意卖!这个太大了,养不熟!”
“谁要卖给那些穷乡巴佬当儿子了!咱不是认识刀哥嘛,刀哥做得可是大生意!人家就要俊的,运到香江那边,给有钱人消遣!”
“你是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确实俊!真俊!越看越俊!真给刀哥能挣不少!”
……
鱼鱼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合着她这是着了人贩子的道儿了!
然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有生命危险,而是心里一紧,完了!沈郁让她回家就给他打电话呢,这要是知道她没了,沈郁不得以为她跑了啊!
这祖宗一生气说不定干出点什么事儿来呢!
下回更难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