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强马不壮,有何脸面去封禅?”
“这是您的心愿。”赵淑淡淡的道,话语虽淡,但说得认真,让明德帝不得不重视这句话。
只是,他自嘲一笑,“自古哪个帝王不想登顶泰山祭奠神明以示不世帝王之功?”
“您安安稳稳做个太上皇,终有一日便可去了,皇祖母年事已高,听不得不好的消息。”说这么多,这句才是重点。
明德帝闻言低着头,“母后素来果决,你不必忧心。”他说罢突然抬起头,目视赵淑,“阿君,你想过你的太子哥哥有朝一日会做出此等事吗?”
赵淑愕然,不过很快便懂了,赵仪对他用了药,亲生的父亲,骨肉亲情,却真的下了手。
只是,生在帝王家,作为父亲,明德帝可曾反思过自己的不是?他没有,只记得赵仪将他软禁在这里,只记得赵仪对他用了药。
却不记得当初赵仪是如何的招人迫害,幸好如今秋彤有孕在身,不然赵淑很担心后继无人。
“凡事有因有果,皇伯父便莫要挑拨离间了,阿君不是帝王,也不想权势滔天,只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您若念皇祖母多年的养育扶持之恩,便安安稳稳的做个太上皇,皇帝哥哥不会对您怎样,毕竟生父如天,他终究没您狠心。”
若够狠心,如今已在守国孝。
“呵呵,你走吧,日后便不再相见,我傻也好,痴也罢,眼不见为净。”他说完转过头不再看赵淑。
赵淑知劝不住,便离开了他的寝殿,出来看到太上皇后站在远处,她身形消瘦两眼深陷,脸上的憔悴脂粉都掩不住。
见到赵淑,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阿君。”说罢便哽咽了。
“您别难过,身体是自己的,没人能替您受灾受苦,您不爱惜自己,皇帝哥哥如何安心处理国事?”赵淑走过去,搀扶着她。
“他还是不听劝吗?”她没有回赵淑的话,而是直接问。
赵淑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但她已经懂了,身体僵了疆,招来宫女太监,“阿君,你回去罢,此处不祥,日后便莫要来了。”
“您何必为难自己?”赵淑不知该说什么,明德帝被用药,定是想复位重掌大权,但是药都对身体有损害,明德帝的模样再用一段时间怕是就要去了。
看他珠圆玉润的便知晓,若再用药,便走不久了。
“本宫从未为自己的儿子做过什么,此事便由本宫来,阿君,皇帝年少,日后你多看顾些。”说罢她像是感觉到自己失言,然后自嘲一笑,“瞧本宫,你自己也还太小,日后你们兄妹要相互扶持,莫要听旁人的生了嫌隙,本宫二十几年过得浑浑噩噩,如今要过得明白些。”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赵淑一句一句的听着,太上皇后也不指望她回话,不知说了多久,天极冷,但两人都没感觉到。
太上皇后的话很多,仿佛将心中几十年的话都说了出来,没什么重点,只是说了些在宫中的往事。
最后,她将赵淑从出宫门,说了句,“抓不住的东西,连伸手都是愚蠢的,阿君你莫要学我。”
这句话赵淑反复咀嚼,想起前世,脸上突然焕出灿烂的笑容,今生不用自己伸手,便什么都有了。
她离开时,天已黑,回到永王府沐浴更衣,便缩在踏上看书,看绿萝不知从何处买来的话本,写的是公子佳人的凄美爱情。
然而脑海里总想起太上皇后最后那一抹放松的笑容,她老了,但比年轻事更为厚重,就像一本写了很久的书,在慢慢变厚。
再看几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心思不宁。
到后半夜,突然一声钟响,她的心瞬间跌入冰潭,冷得颤抖起来。
连续敲了几下她不记得了,丧钟一响,举国悲,初春等人动作很快,立刻便找来白衣素缟,不消一会永王也一身白出现在琼华院。
他眼眶是红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父王,您别太难过。”赵淑出声宽慰,其实她心里也沉甸甸的。
永王点点头,伸手摸摸她的头,“父王知道,阿君也莫要太伤怀,方才宫里来报,说你皇伯父是含着笑离开的,没有受病痛折磨。”
似乎,这是唯一能宽慰的话了,赵淑重重点头,“恩,咱们去看看皇祖母。”
“好。”永王走在前头,父女两进了宫。
满朝文武都来了,两人避开文武大臣,直接去了慈宁宫,刚到慈宁宫便看到赵仪与秋彤都在,进进出出的全是太医。(未完待续。)